希卡利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不，”捷德——或者说，融合了贝利亚全部传承的捷德——露出一丝微笑，“他很平静。他说…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欧布走上前，拍了拍捷德的肩：“你没事就好。那托雷基亚…”
“他回归原点了，”捷德说，“‘万象归元’协议将他重置到了诞生之前的状态。他不会再危害宇宙了。”
维克特利环顾四周：“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回家。”捷德说，“战争结束了。但新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我们需要修复被破坏的星系，安抚受影响的文明，还要重新评估宇宙的平衡状态…”
他的话突然停住。
因为万识之库深处，传来了一个新的声音。
不是混沌，不是秩序，而是…万识之库本身的声音：
「万象归元协议执行完毕。」
「变量冲突已降至安全阈值以下。」
「秩序与混沌已回归良性状态。」
「平衡节点已确立：捷德奥特曼·万象归元形态。」
「但警告：本次协议消耗了万识之库67%的储备能量，宇宙结构稳定性下降1.3个基准点。」
「更大的威胁正在逼近——来自宇宙之外的‘无之潮汐’。」
「倒计时：三百年。」
声音消失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宇宙之外的…什么？”银河问。
希卡利脸色苍白：“‘无之潮汐’…那是理论上的终极灾难。不是毁灭，不是混乱，而是彻底的‘无’——将一切存在都归于虚无的宇宙级现象。但它应该只存在于假说中…”
“现在看来，不是假说。”捷德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父亲传承的知识，“父亲在最后时刻，也感应到了那个威胁。所以他才说…平衡之后，才是真正的挑战。”
赛罗握紧拳头：“所以，我们只有三百年？”
“三百年，对宇宙尺度来说，不过是一瞬。”捷德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决心，“但足够我们做准备了。”
他看向知识之茧的出口：“先回家。召集所有盟友。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一个守护整个宇宙、对抗‘无’的计划。”
众人点头。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个踉跄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是伽古拉。
他全身都是裂痕，暗红纹路已经深植体内，但眼神却异常清醒——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伽古拉！”欧布冲过去扶住他。
“别紧张，我死不了。”伽古拉咧嘴一笑，虽然那个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三百年？‘无之潮汐’？”
他看着捷德：“小子，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对抗绝对的‘无’，最好的武器是什么？”
捷德看着他，突然明白了。
“是‘存在’本身。”捷德说，“不是强大的存在，不是完美的存在，而是…最顽强的、拒绝被抹去的存在。”
“没错。”伽古拉靠着墙坐下，“混沌、秩序、光明、黑暗…在绝对的‘无’面前，这些都是‘有’。而我们这些不肯消失的混蛋，就是对抗虚无最好的盾牌。”
他闭上眼睛：“所以，算我一个。三百年后…我们一起，给那个所谓的‘无之潮汐’看看，什么叫‘生命’的韧性。”
知识之茧缓缓打开，外面是正在平静下来的本质之海。
星梭号勉强还能飞行。
众人登上飞船，踏上归途。
捷德站在舷窗前，看着万识之库在身后渐渐远去。
他能感觉到，父亲并没有完全消失——贝利亚的意识碎片散落在知识海洋中，成为了宇宙记忆的一部分。也许有一天，在某个特殊的时刻，那些碎片会再次汇聚…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他有新的责任要承担。
“父亲，”他在心中轻声说，“你看到了吗？光之国…宇宙…还有很多需要守护的东西。”
“而我，会继续走下去。”
“用你教给我的一切。”
飞船跃迁启动，化作流光，驶向家的方向。
而在他们身后，万识之库的最深处，那双曾经完全睁开的混沌之眼，此刻只剩下一条缝隙。
缝隙中，倒映着远去的飞船。
以及一个轻柔的、几乎听不见的低语：
「变量…已通过考验…」
「那么…是时候…准备迎接…真正的‘试炼’了…」
宇宙的星辰依旧闪烁。
战争结束了。
但守护，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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