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坚韧的精灵小妞!”布鲁姆听完她的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碗都微微晃动,眼中满是赞许,“黑暗精灵和黑爪捕奴队一个比一个阴险,本王早有耳闻,却没想到你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还能带着残光镇的子民站稳脚跟,比那些躲在精灵森林里养尊处优的废物强百倍!”
“陛下过奖了。”卡提西娅端起酒碗,对着他举了举,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喝了一大口,“我只是想让残光镇的子民能好好活下去,别无他求。”
“活下去?说得好!”布鲁姆拿起酒坛直接往嘴里灌,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浸湿了胸前的铠甲,他却浑然不觉,反而拍着卡提西娅的肩膀,大声道,“在这灰雾隘口,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本事!我年轻时征战深渊魔物,也曾带着百名战士对抗过黑暗精灵的围剿,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让矮人王的子民,再也不受这些杂碎的欺负!”
他越说越激动,又给卡提西娅倒了一碗岩心酒,“来!喝酒!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今天咱们不谈交易,不谈矿脉,就喝酒聊天!”
卡提西娅被他的豪爽感染,也拿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岩心酒的温润与提纯烈酒的辛辣交织在一起,在口中炸开一股独特的酒香,让她瞬间觉得浑身舒畅,之前的拘谨与防备彻底消散无踪。
“光喝酒没意思!”布鲁姆突然眼睛一亮,放下酒坛,伸出粗壮的手指,对着卡提西娅说道,“我们矮人喝酒,最讲究热闹!来!划拳!谁输了谁喝酒!”
“划拳?”卡提西娅愣了一下,满脸茫然,“我……我不会。”她身为精灵,向来只喝清淡的果酒,从未玩过划拳这种豪爽的游戏,连规则都不知道。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布鲁姆立刻来了兴致,拉着她的手,教她划拳的手势与规则,“看好了!一拳定输赢,五魁首!六六顺!七巧巧!八匹马!”
他一边教,一边示范,动作夸张,语气洪亮,完全没有了国王的形象,反而像个玩得兴起的矮人矿工。卡提西娅被他拉着,笨拙地学着划拳的手势,一开始还很生疏,总是输,喝了一碗又一碗,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渐渐地,卡提西娅也掌握了划拳的技巧,从一开始的频频输酒,到后来能偶尔赢上几局。她越玩越嗨,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精灵领主,忘记了对面是矮人王,只觉得划拳喝酒无比痛快。见布鲁姆端着碗小口抿酒,动作慢了下来,她顿时眼睛一瞪,伸手拍在布鲁姆的胳膊上,舌头打卷地大喊:“老登,喝呀!你在养鱼呢!”
布鲁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指着卡提西娅笑道:“好你个精灵小妞!敢叫本王老登!看我不赢你喝趴下!再来一局!”
“来就来!谁怕谁!”卡提西娅梗着脖子迎战,两人的划拳声、笑声在殿内此起彼伏,原本庄重威严的岩心殿,此刻却变成了热闹的酒桌,完全没有了君臣之分。
“我说,你们矮人长老会的加林,也太顽固了!”卡提西娅又赢了一局,逼着布鲁姆喝了一碗酒,自己也灌了一大口,含糊地吐槽,“不就是和异族交易吗?至于那么反对吗?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别提那个老顽固了!”布鲁姆皱着眉头,拿起酒坛灌了一大口,语气中满是无奈,“他就是守旧,总觉得矮人什么都能自己解决,不需要和异族合作。要不是他是长老会的会长,又是我叔叔,我早就把他的长老之位给撤了!”
“哈哈哈!原来陛下也怕叔叔啊!”卡提西娅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了精灵的优雅,“我还以为陛下在铁峰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你懂什么!”布鲁姆脸一红,有些窘迫地说道,“我那不是怕他,是给他面子!毕竟他年纪大了,又是先祖的后代,我总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吧!”
“好好好,陛下是给面子!”卡提西娅笑着附和,又给布鲁姆倒了一碗酒,“来!喝酒!为了陛下的面子,干杯!”
“干杯!”布鲁姆也不辩解,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又对着卡提西娅说道,“你也不容易,带着一群子民,在那么偏远的地方过日子,还要对抗黑暗精灵和捕奴队,还要担心过冬的暖石。不过我好像也差不多,虽然是国王,却要被长老会束缚,还要担心矿脉的腐浊,连喝个酒都不能尽兴!”
“谁说不是呢!”卡提西娅叹了口气,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我每天都要想怎么让子民吃饱穿暖,怎么对抗魔物与捕奴队,怎么找过冬的物资,有时候我都觉得,当这个领主太累了!我也想像陛下这样,能痛痛快快地喝一场酒,不用想那么多烦心事!”
“嗨!累就对了!”布鲁姆拍着她的肩膀,大声道,“不管是国王还是领主,想要让子民过上好日子,都得累!不过没关系,今天有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喝酒!喝到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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