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了马蹄声和人的交谈声,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破庙的方向走来。张圣龄心中一紧,握紧了身边一根掉落的木棍,警惕地望向庙门。他现在身体虚弱,手无寸铁,若是遇到歹人,恐怕难以应对。
很快,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庙门口。他们身材高大,穿着厚实的羊皮袄,头上戴着毡帽,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一看就是长期在草原上奔波的牧民。两人手里牵着马,马背上驮着一些货物,似乎是刚刚结束了一场贸易,路过这里想要歇歇脚。
看到庙内的张圣龄,两个牧民也有些意外。其中一个年长些、留着络腮胡的牧民率先开口,声音洪亮:“这位书生,你怎么会在这里?看你这模样,莫不是遇到了难处?” 他的口音带着明显的地方特色,但张圣龄结合原主的记忆,勉强能够听懂。
张圣龄定了定神,放下手中的木棍,拱手作揖,装作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说道:“两位大哥,在下张圣龄,本是前往肃州寻亲,不料途中染了风寒,又没了盘缠,实在走不动了,才在此处歇息。不知两位大哥可否告知,如今肃州一带的局势如何?”
另一个年轻些的牧民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同情,叹了口气说道:“唉,如今这世道,哪里有什么安稳日子。肃州城里倒是有青国朝廷派来的理事官,可那理事官手下就几十号人,连自己都保不住,哪管得了外面的事。现在肃州的实权,都在马土司手里。”
“马土司?” 张圣龄心中一动,追问道,“不知这位马土司是何人物?”
年长的牧民喝了口水,缓缓解释道:“马土司是回人,手下有三百多号武装,虽说大多是些刀枪混杂的民团,但在肃州一带也算是势力最大的了。他跟北边沙毛帝国的商人走得近,用咱们甘省的羊毛、矿石,换人家的步枪、弹药,这些年势力越来越大,周边的小部落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张圣龄默默点头,这与原主记忆中关于沙毛帝国渗透的信息相互印证。他又接着问道:“那沙毛帝国的商人,在肃州一带活动频繁吗?他们除了跟马土司合作,还与其他人有往来吗?”
年轻牧民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不频繁?那些沙毛商人一个个眼高于顶,仗着有马土司撑腰,在市集上强买强卖是常有的事。除了马土司,听说他们也跟一些蒙族王公私下有交易,但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前些日子,我还在市集上看到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听说是来自代英帝国的商人,好像在打听甘省煤矿的事,看样子,这些西方列强也不想放过咱们甘省这块地啊。”
“何止是代英帝国,” 年长牧民补充道,“我还听人说,高卢帝国的传教士在甘省以南一带活动,到处建教堂,拉拢人心;阿美利亚联邦在甘省没找到合适的势力,现在也派人去了长安,想要在西北找个可靠的代理人。现在的甘省,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咱们这些老百姓,日子过得难啊,既要应付部落的征粮,又要受洋人的气,还要提防那些盗匪,说不定哪天就丢了性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甘省当下的局势清晰地展现在了张圣龄面前。他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在脑海中梳理信息:青国统治腐朽,地方势力割据,少数民族部落矛盾尖锐,外部有沙毛帝国和西方列强虎视眈眈,甘省俨然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 “权力真空” 地带,危机四伏。
交谈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个牧民休息完毕,准备继续赶路。临走前,年长的牧民从马背上取下一块风干的肉和一小袋杂粮面饼,递给张圣龄:“书生,看你可怜,这些吃的你拿着吧。前面就是肃州地界了,你要是去肃州,路上可得小心些,最近不太平,盗匪多,遇到沙毛商人也别跟他们起冲突。”
张圣龄接过食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拱手道谢:“多谢两位大哥相助,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两个牧民摆了摆手,翻身上马,伴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张圣龄目送他们离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食物,又望了望破庙外苍茫的戈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前世的一切都已成过往。眼前的甘省,是危机四伏的险地,却也可能是他施展抱负的舞台。凭借着前世的历史知识、军事素养,以及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他必须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寻找立足之地,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中,为自己,也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闯出一条生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破庙的断壁残垣上,将张圣龄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握紧了手中的杂粮袋,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破庙,朝着肃州的方向走去。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知道,一场属于他的传奇,即将在这个异世的西北大地,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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