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立足于悬崖边,心中骂娘:“狗日的高文远,你死便死了。老子的东西却给你陪了葬。
这尼玛代价也太高了,想找都没法找了。哎,先回去吧,算我倒霉。”
他再而转念一想:“那人玩完了,没用我亲自动手,倒也算是大快人心。
我可谓彻底消停了,往后踏踏实实过我的小日子。
燕山好啊,依山傍水。我看影视作品中提起过,直至吴三桂投降满清之前,清军从未攻下过山海关。
那么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我便留在本地好好生活,管他谁做皇帝呢,我当我的大少爷就好。
要是鞑子真的打来,我大可带着全家老小,拿着金银细软,躲进山里呗。等世道安稳了,再出来享福。”
高举人一死,沈青山彻底放下了心理戒备。
他等到中午时分,太阳光最烈,视线最佳之时,俯视崖下许久。
直至真的瞧不见高文远的身影,确定对方断然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方才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虽然丢了几件宝贝,心头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沈青山自我安慰:“有得有失,人之常情。
世间便宜还能让我一人占尽了不成?
既然来了这个世界,便忘掉前世的一切吧。
那几样东西,全当是我买穿越入场券的代价。
自此,我便是有家的人了。
回府,娶老婆玩喽。
也不知道春风楼有多少姑娘……”
该说不说,他的心理素质极其强大,顷刻间做好了自我疏导,兴高采烈的返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山崖之下,高文远浑身伤痕累累,以一种怪异的扭曲姿势,倒在厚厚的淤泥之中。
此人满头满脸的鲜血,神色痛苦,喃喃自语:“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
只见其缓缓扭过头,张口啃食着地上夹杂着草根的烂泥,大口咀嚼,状如野兽。
而另一边,沈青山心神放松之下,自觉变的有气无力。饿了两天,肚子空的难受,肠胃隐隐有些反酸。
强撑着再次回到燕山脚下,已经又是傍晚。本想骑马回城,怎奈找了许久,发现拴在树底下的马没了踪影。
他气愤难当,忍不住跳着脚骂街:“谁他娘的把老子的马给牵走了?卧槽泥马,他妈的,畜牲啊……”
沈青山骂了好一会儿,周围一个应声之人也没有,不禁腹中咒骂:“哪个狗日的干的?别让我抓着你,缺尼玛大德了。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刚丢了几样宝贝,转头马又丢了。回去财叔还不得哭死?”
沈青山心中颇为忐忑。
他知道老管家平日里把那匹养了二十年的老马看的极为重要。
倒不是沈家缺银子,而是关外如今打仗,马这种东西,属于军需,有钱没处买。
抛开马匹自身价值昂贵不谈,朝廷对马匹的管控也极为严格。
并不是老百姓可以随便交易的物品,要紧着官家先用。
寻常人家,养牛尚且需要向官府报备,更别说养一匹马了。
沈家作为商贾,并非达官贵人。
据说早年间,为了弄来一匹好马,所耗金银足抵得上买十多个仆役的挑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匹老马可谓是老管家的精神寄托,陪伴了青春年华,承载了一代人的记忆。
这回好了,丢了!
沈青山仿佛看到了沈有财那张老脸上的褶子,又平添多出了几道。
他找了许久,无迹可寻,唯有臊眉耷眼的回城。
走到燕山西城门口,瞅着大门紧闭,心知尚没有解封。
猜测守军不会放其入城,遂靠着两条腿,生生围着外城墙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方才绕到南城门口。
一路之上,他将偷马贼骂的体无完肤,祖宗十八代女眷无一逃脱,便是男丁也没有放过。
南城守军见有人深夜靠近,还道是敌军细作,差点下令放箭。
好在值夜的魏昆,听出来是沈青山的口音,在高呼着什么“别开枪,自己人”。这才匆忙走下城楼,打开门放他进来。
魏大个子举着火把,刚一近前,又退后几步,捂着鼻子,笑着问道:“你怎生去了一天一夜之久?男孩女孩?”
“什么男孩女孩?”
“你爷不是生娃了吗?”
“嗨,别玩笑,累够呛。”
“你的马呢?”
“马……尼玛……哎,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躲那么老远做甚?我是人不是鬼。”
“我知道你是人,可你自己身上什么味道,心里没数吗?鬼哪有你那么难闻?”
“哪有味道,我怎么闻不到?”沈青山嗅了嗅胳膊,浑不在意。
魏昆作势欲呕,连连摆手:“你都招苍蝇了。”
“去你的,这叫男人味。”
“事情办妥了?”
沈青山苦笑着摇了摇头。
魏昆见其身无长物,很是不解:“没找到人吗?这么说……东西没拿回来?”
“哎,是啊。魏兄,天色已晚,回头再说吧,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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