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衡正式进了沈府大门。
脚踏实地以后,丫鬟上前搀扶着自家小姐跨过了早已准备好的火盆,而后来到厅堂之上。
由于双方尽皆没有长辈到场,省去了很多礼仪环节。
正式拜过天地,文姑娘当先回了厢房。
沈青山则被老管家安排在厅堂招待宾朋。
沈府大摆筵席,虽未刻意邀客,可还是有不少左邻右舍的乡亲们,自发的到场祝贺。
傍晚时分,沈青山在众人的催促下入了洞房。
有那好热闹之人,直追到厢房之外,起哄玩笑半晌,方才归去。
喧闹的沈府,逐渐恢复平静……
单说,婚房之中,小馒头陪着文玉衡用餐。吃的汁水横流,大快朵颐。
文大小姐摇头苦笑:“你慢着点,没人跟你抢。”
丫鬟嘴里塞的满满,口中含糊不清的赞许:“小姐,沈府饭菜好好吃哦。厨子手艺不错,菜肴色香味俱全。这婚……没白结。”
文玉衡翻了个白眼:“合着咱俩混饭来了呗?”
“话不能那么说,嫁汉嫁汉,不就为的是穿衣吃饭嘛。”
“哎,吃吧吃吧,吃完了去把外屋被褥铺好。”
“不着急,我晚点睡也成。”
“不是给你睡的。”
“啊?不给我睡?那我睡哪儿?”
“你当然和我住了。”
“那姑爷呢?”
“你是不是傻?我还能和他同床共……嗯……不成?”
“哦哦,好吧。”
二人正说着话,沈青山迈步走了进来。
眼见桌上摆着饭菜,遂匆忙上前,拿起一个空碗便装了满满一碗米饭,就着残羹剩菜,吃了起来。
文大小姐见他使的乃是自己刚刚用过的碗筷,瞬间俏脸微红,本要出言阻止,不过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倒是不客气?”
沈青山没好气的言道:“我在自己家,跟谁客气?
三更天便起床,一天下来,喝了一肚子酒,一口菜没吃上。”
“你怎生不知晓垫垫肚子?”
“哪有那个经验?等下回吧。我又不像你,都结六回了。”
“你……”
文玉衡俏脸寒霜,再而想起此人接亲时的轻薄举动。刚想发怒,不知从何考虑,选择了强自隐忍。
沈青山劈手夺过丫鬟手中鸡腿,口中埋怨:“给我留一个,一点眼力见没有。”
“小姐,他抢我吃的。”小馒头负气告状。
文姑娘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都不容易。少吃一口,死不了人。”
二人看着沈青山风卷残云的用罢晚饭,已然天黑。
文玉衡见其吃饱喝足,轻声细语:“你……你以后睡外屋,没有我的招呼,不……不得进来。”
“凭啥?我刚换的大床,才睡两个晚上。”
“我和小馒头俩个人,外面的小床有些拥挤。便委屈委屈你吧。”
“得委屈三年呢?我不干。”
“由不得你。”
“我就不走。”
“小馒头,放大黄。”
“汪汪汪汪~”
随着文大小姐一声令下,大黄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对着陌生人一顿狂吠。
沈青山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跑到外屋,转身扒着里屋门框,探头喝骂:“你有病吧?把狗养屋里?我刚才怎生没瞧见?不咬人吧?”
小馒头见状,捂嘴窃笑:“小姐,姑爷怕狗。”
文玉衡也忍俊不禁,本只是想表明一个态度,哪知晓此人竟然真的害怕,笑的体若筛糠。
沈青山打小浪迹江湖,吃过太多的苦。幼年睡桥洞,时常被流浪狗追着咬。
如今虽已成年,打死条狗自是不在话下,可终归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眼下大黄狗守在里屋门口寸步不离,他无可奈何,骂骂咧咧的回了小床安寝。
口中犹自嘀咕:“明儿就给你药死。”
今日累极了,倒床便睡。
里屋,丫鬟关上房门,趴在门缝边瞧了好一会儿。
方才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家主子身旁,捂嘴窃笑:“小姐,姑爷睡着了。”
文姑娘莞尔一笑,低声言道:“嘴硬心软,是个良善之人。这么欺负他,都没真的发火,只是性子有些无赖。”
“许是不跟咱们小女子计较罢了。”
“虽是盛夏,关外夜里也凉,光睡板床恐硌得慌,你去拿床薄被给他。”
“小姐你心疼他啦?”
“咱们鸠占鹊巢,别做的太过分。”
“哦哦。”
小馒头抱着一床被子走出房门,没一会儿红着脸,跑了回来。
文玉衡见状,茫然相询:“怎么了?扭扭捏捏做甚?”
“姑爷他……他他他睡觉不穿衣服。吓得我把被子扔他身上便跑了。”
“……”
文大小姐并没有急着入眠。在房中蹑手蹑脚的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找到几本带有插图的话本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屋内并没有任何关于沈青山身份的东西。
她腾空一个柜子,摆放私人物品。将此前从衙门大堂之上得来的几样宝贝,一并锁在了最底层的抽屉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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