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琢磨片刻,冲着衙役提议:“要我说,还是就地掩埋了算了。没有认领的必要了吧?”
官差面露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文玉衡俏脸一沉,拉着沈青山走到角落,出言训斥:“疯了吧你?封姑娘怎么说也与你有过一段感情,你这人怎能如此狠心?”
沈青山有苦难言,很多隐情无法辩解,只能言道:“人都死了,再拖回来,岂不是让城中百姓看了笑话?”
“你不去认领才真是让人笑话,定然还会有人骂你负心薄幸。那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人既然已经没了,接回来便是,办个白事罢了。
你不去认领,刘县丞面子上也挂不住啊,难不成还想让他替咱们沈府筹备丧事?
再说了,苏敖正在四处散播消息,说你与封姑娘青梅竹马,眼下咱们弃之不顾,城里居民还能相信不?
此事,于情于理,都得先将遗体拖回来处置。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沈青山猜测封秋叶只怕到不了沈府,便会苏醒。去接她回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他腹中寻思:“我还是走一趟县衙吧,直接将人运往城外,找个僻静的地方,偷偷将封家姐弟料理了。”
他想到此处,点头应允:“好好好,我去便是。”
文大小姐眼珠一转,略一迟疑,有些不放心的言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沈青山傻了眼,急忙阻拦:“你要做甚?我一个人可以!你忘啦?你便是我拉着车拖回来的,左右不过再拖一回。”
文玉衡摇头兴叹:“我不放心,你这人做事没谱。万一半道把尸身丢了,回头再连累我跟着你一块儿丢人。我得看着你。”
“你……哎……何苦来哉!”沈青山心知这娘们儿极有主见,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
遂也不再多言,唯有臊眉耷眼的随同官差,前去县衙接人。
众人来到衙门之外,瞅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人群。
沈青山一张脸憋的通红,越想越气。当着老百姓的面,只能暂行逢场作戏。
待得一行人走进大堂,可见冯冬瓜扶棺痛哭,口中直骂沈府逼死了他姐姐,可谓混蛋之极。
文大小姐叹了口气,先行拜见刘县丞,随后瞧见沈青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好似事不关己,反倒是看起了热闹。
文玉衡当着公众场合,也不便出言埋怨,遂替其做主,走上前去,宽慰冯小弟:“节哀顺变,先将你姐姐的遗体运回府中再说吧。”
冯冬瓜抹着眼泪,抬头瞧了一眼来人,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得抱头逃窜,直呼有鬼!
文大小姐好一通解释,言说自己没死,又活了过来。
冯冬瓜哭的更伤心了,连道家姐白死了。
沈青山瞧的气愤不已,暗自咒骂:“麻辣隔壁,你姐弟俩不当演员可惜了啊!装的真他娘的像!”
文玉衡走近棺材跟前,瞥了一眼内里的封秋叶,见其身穿死人服饰,想来是做好了自尽的准备,连丧服都已然提前换好。
正在此时,冯冬瓜一声哀嚎,语调怪异:“姐姐,你死的好惨啊!”
棺内的封姑娘好似得了指令,忽然睁开双眼,猛然伸手攥住了跟前之人的手腕。
文玉衡大惊失色,瞬间腿软,跌坐在地。
沈青山捂嘴偷笑,悄悄走上前,扶起文大小姐,低声调笑:“别怕,诈尸而已。没尿裤子吧?”
文玉衡花容失色,哆嗦着腿站起身。
堂上之人眼见遗体动了,尽皆哗然。
封秋叶虚弱无力的挣扎半晌,也没能坐起身,口中直哼哼。
刘县丞接连两日受了惊吓,神经早已大条,遂见怪不怪,急忙高呼:“还有救还有救,来人啊,赶紧去请郎中。”
沈青山转而拱手,正色呼应:“不必了。刘大人,在下将人运回沈府救治即可,衙门多有不便,先行告辞。”
“好好好,赶紧走。哎,这事闹的。快快快,帮沈员外搭把手。”
衙役们七手八脚的将棺材抬到板车之上。
围观百姓随行瞧着热闹,沿途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众人合力,将棺材运回了沈府。
此情此景,与沈青山接文玉衡过门之日何其相像,唯有不同的则是一喜一丧。
到达沈家以后,冯冬瓜轻车熟路的将自家姐姐抱去书房安顿。
一通折腾,天色将晚。
文大小姐刚要去请大夫,耳听院外有人敲门。
沈青山挠了挠头,气急败坏:“又是谁来了啊?真他娘的没完没了。”
他快步前去,打开院门。
门外,沈有财领着高晚晴和小馒头归来。
沈青山见状,大喜过望,连忙招呼:“财叔,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老管家刚要回话,小馒头抱着大黄狗,已然抢先一步,冲进了后院,放声直呼:“小姐,我回来了。”
原来适才众人进城之时,听城中百姓议论过近来沈府发生之事。
文玉衡死而复生的消息,被传的神乎其神,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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