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衡一声冷哼,耐心解释:“五军都督府,最初本是一个整体,名为“大都督府”,掌管天下兵马。
由本朝太祖爷亲自统率,令出金口玉言,旁人无权干涉。
大明立国以后,方才分而化之,一分为五,各自为政。
可即便是经过拆分,若非国之重臣,亦不得在此衙门任职。
每个都督府,设左右都督两名,通常皆由勋贵担任。
你想想,有爵位又有实权之人,岂能不是天子近臣?”
沈青山有些纳闷,不禁相询:“魏昆刚刚升任了指挥使。他统领一军,和那个什么左右都督,谁大?”
文大小姐摇头苦笑:“魏二哥升官,纯属机缘巧合。
再说,他只负责一卫兵马。两者品级天差地远,权柄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都督府麾下有少则数个,多则十数个,类似燕山卫的阵营。”
沈青山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接着打听:“你口中的左右都督,是几品官?”
“身穿绯袍,上绣麒麟。金銮殿上,能站前排。武将官职之最,正一品!”
“啥?我的老天爷呦!”沈青山倒吸一口凉气,惊得魂飞魄散。
文玉衡见其大惊小怪,有些不明所以:“你激动个啥呀?”
“那什么,你爹是几品官?”沈青山不答反问。
文大小姐颇为自豪的介绍:“家父乃是武英殿大学士,官居正五品。”
“才五品?”
文玉衡柳眉倒立:“你几个意思?我爹在内阁任职,常伴真龙左右,岂能用官职衡量?
文家书香门第,传承数百年。我伯父追封礼部尚书之职,乃是二品大员呢。”
“才二品?”
“你……把头伸过来。”文大小姐抓起茶壶,气不打一处来。
沈青山身子后仰,连连摆手:“别别别,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有没有穿龙袍的当官之人?”
文玉衡换上一副审视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样,上下打量对方。
后者茫然不解:“问你话呢,瞅我做甚?”
“哎,人怎生能蠢到如此地步?你是不是真的脑袋坏掉了?龙袍乃是天赋皇权的象征,除了皇帝,何人敢穿?”
“哎,我想也是。”
“你别是瞧见什么了吧?”
沈青山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方才回来的时候,街上有戏班子表演。
我看那个饰演官员之人身着一件龙袍服饰。现在想来,许是唱的谋朝篡位的曲目吧。”
文大小姐“噗嗤”一笑:“你真是傻的够呛。此种戏曲谁人敢演?你定是看差了,戏子穿的应当是黄色蟒袍戏服。”
“嗯?不是龙袍吗?我听说,只有帝王之家才能用黄色啊?我瞧着那件衣裳上面好似绣的有龙。”
“下回再遇见,你仔细瞅瞅,必是四爪蟒袍无疑。而龙袍之上,绣的则是五爪真龙,二者有些雷同。
皇帝赐给大臣蟒袍,一般为朱紫色,若是赏下黄色蟒袍,那可不得了,见之如吾皇亲临。
足可见此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一般非盖世功勋不得其赏。
谁家得此至宝,还不得早晚三炷香的供奉。哪舍得穿啊?”
“踩几脚没事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大病?”
“……”
沈青山心下骇然:“好家伙,我猜到沈老太爷身份不比寻常,可压根没想到他是货真价实的封疆大吏啊。
还是那种即便回了京城,在朝堂之上也可以横着走的大人物。
不对啊,他又是怎么把自己隐藏的如此之好呢?尼玛,沈家的水太浑了!”
文玉衡见沈青山发呆,伸手推了推他,口中唤道:“愣着干啥?问完了吗?没事赶紧滚。”
“还有一事,你懂不懂什么叫开府仪同三司?”
“你都从哪听来的这些陈词滥调?”
“怎么?你也不知晓?”
文大小姐徒然兴叹:“不是我不知晓,而是你说的事情,在本朝压根没有。
开府仪同三司,最初乃是出现在汉朝年间,为的是赏赐功勋卓着的武将。
开府就是建立府署。皇帝允许此人有权建立衙门,并配备属官和幕僚班底。例如长史、司马、参军等等。
拥有开府特权的官员,便意味着堪比三公一般,享有辅国之责。
三公你懂不懂?”
沈青山频频点头:“嗯,听说过,三公公,一般都是大内总管。”
“我呸死你!太师、太傅、太保,位极人臣,统称三公。”
“哦哦,这么个三公啊!那仪同三司又是啥意思?”
“意思是此人的各方待遇与三司相同。三司在汉朝之后是太尉、司徒和司空的别称。
他们是朝廷中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三位官员。
仪同是指仪仗、车驾、服饰、礼仪等方面的参照标准。
整体来说,被授予“开府仪同三司”称号的官员,有权建立自己的府署并招募僚属,且在规格和待遇上都与朝廷的最高官员完全同等。
得此殊荣者,可见圣宠已然无以复加,恩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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