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想找什么？”
拿这么多书过来，总不是能是让他学习怎么成为恶魔吧？听说堕落不用学习啊？
雨眠似笑非笑：“我要你帮我找的东西很简单，有关天使或者是精灵族生子有关的记载，找到了念给我听。”
塞缪尔攥了攥拳。
她是什么意思？她想找的东西和他有关？他莫名生出一些恐慌的期待。
他希望两人有羁绊，但不是母子，最好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指尖划过微凉的书页，他快速翻找起来。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里，屋顶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木屑与碎石如雨般落下——一道黑色身影直直砸下来。
黑色的标志性羽毛暗示主人是一个堕落天使。
这个堕天使正是塞缪尔·黎德，他乌黑的翅膀受到重击，发出清晰的骨头断裂声。
雨眠来不及惊讶，立马飞身从屋顶的洞窜出去，收拾跟上来攻击的几位天使。
十字长剑与战锤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兵刃相交，眨眼就是数十个来回。
雨眠疾退，从脊背抽出长剑，格挡开刺向心口的银枪。但一道金色光索如毒蛇缠上她的腰腹，圣光灼烧皮肉，带来一阵剧痛。
一名天使无声落于屋脊，他左手虚按，空间凝固如铅，将雨眠牢牢锁在原地。右手裁决巨剑光芒暴涨，带着净化一切的威势，当头斩下！
与此同时，雨眠刚脱手的十字长剑迅速飞回来，直逼天使的后心。
就在两人即将分出胜负的刹那——
一道影子暗处无声浮现，正是堕天使缪赛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天使旁边，利落的匕首刺向他的胸膛。
“嗤！”
匕首穿透胸膛。天使挥剑动作瞬间僵硬。他艰难扭头，金色瞳孔猛然瞪大，写满了不可置信。
雨眠也是一样的惊讶表情。
“你……？！” 天使嘶哑的惊愕刚挤出喉咙，血先咳了出来。
巨剑脱手砸落瓦片，发出刺耳声响。天使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栽倒。
雨眠依旧没有放松。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塞缪尔是那种遵守规则到近乎固执的天使。他几没有人情味，脑子用雨眠的话来说就是放在容器里长出来的模板形状。
他怎么可能堕落到被追杀甚至反杀天使？
“你知道了？”
黎德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他刚才看到了那些书，自然也就知道雨眠起了疑心。
他是天使的时候，两人明明处于对立面，雨眠都没这么怕他。现在雨眠却觉得有些不安。
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那种偏向恶魔的邪恶，他整个人看起来很自由？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按照人类的说法，类似神经病的那种表现。
他杀死天使的时候，脸上是带可惜的，动作上一点也没手软。
这种难以捉摸的最为可怕。
堕天使塞缪尔，为了和人类做区分，姑且将他称为黎德。
“不用找了，他确实不是我们的孩子，他是我创造出来的，属于我的分身。”
雨眠：？
黎德看到她呆滞的表情，突然笑了下。雨眠突然就放松下来。
黎德这个人，脸还是很抗打的。
笑起来更是有一种让恶魔心花怒放的感觉。
不就是堕天使嘛，和恶魔绝配。
她倾身凑近，唇瓣贴上他的时，他没有躲避的动作。
和以往亲吻木头的感觉根本不一样，黎德热情的回应了她，啧啧作响。
人类塞缪尔抬头看着莫名其妙抱在一起亲吻的两个家伙不耐烦的啧了声，感觉有点刺眼。
“喂！什么意思？既然我和你们没关系那我就走了，不管你们是天使还是恶魔，以后请不要来打扰我！”
黎德抬手，塞缪尔整个人飞到他的手上，被掐住脖子。
他轻轻啄吻了几下雨眠，结束这个吻。
“我的孩子，你可真是没有眼色。”
他手上的力度骤然增大，塞缪尔的脸立马涨的通红。
雨眠：“黎德，放开他。”
堕天使挑眉：“你在乎他？为什么？你们才相处了多长时间？”
黎德放松了手，像是在等雨眠解释。
雨眠当恶魔直来直去习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质问，还是这种非常不熟悉的情感问题。
她憋了半天，来了句：“他是你的孩子，人类有句话叫，喜欢我就得喜欢我的狗，我爱你，同样也爱他。”
黎德骨节分明的手像铁钳般扣住塞缪尔的脖颈，强大的力量让对方瞬间双脚离地。他无视塞缪尔徒劳的挣扎，随意地转头，在雨眠的唇上落下几个轻飘飘却带着绝对占有意味的啄吻。
“我不喜欢你的解释，喜欢我，但是不许喜欢我的狗。”
狗？
塞缪尔狼狈的听着他们的议论，整个人气的发抖。他的瞳孔放大，到了正常人类不可能达到的程度。
嘶！
他扑向黎德。
两个塞缪尔缠斗在一起。
人类塞缪尔显然不敌此时的黎德，很快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又一次被掐住后，化成一缕青丝，回到了黎德体内。
然后，他的表情一变再变，像是躯体内多了很多人的灵魂。有的悲伤，有的欣喜，有的绝望，有的愤怒。
这些表情轮流在黎德脸上出现，又归于平静。
这样的场景，如果换成一个人类肯定会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尖叫。
但是雨眠头一次在黎德的脸上见到这么多表情，第一反应是惊奇。
“人类的灵魂有的去了天堂，有的堕入地狱，天使和恶魔都不会吞噬灵魂，堕天使有这样的能力？”
黎德把自己折断的翅膀重新接上去。
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不是堕天使，我是精灵和人类的孩子，是个半人半灵。”
“哦！”雨眠了然的拍手：“有记载说精灵是通过花苞繁殖。你现在恢复正常了？”
塞缪尔点点头，正直的气质上带上了一些腼腆。
“我失控了，我犯了严重的错误，我要回去接受惩罚。”
他说完又想飞走，雨眠一时间不知道他是逃避她还是真的脑子脑子不好使。
“回去接受什么惩罚？你都已经是堕天使了，还杀了几个天使，想回去受死吗？再说了，你还杀了人类塞缪尔，按照人类的制度，你还得受人类的惩罚才行。”
塞缪尔低下头：“那我先接受人类的惩罚再去光明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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