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三人齐声应下,各自领命而去。
城下的流民们,早已看到了城楼上的动静。有人实在忍受不了饥饿和绝望,开始朝着城楼上高声呼喊:“城上的大人!开开城门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要饿死了!”
“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听说云州推行新税法,垦荒还能免税,是真的吗?我们愿意在云州垦荒落户,只求有口饭吃!”
“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不会捣乱的!”
呼喊声此起彼伏,带着绝望中的恳求,渐渐汇聚成一股声浪,冲击着城楼上众人的耳膜。
萧辰深吸一口气,走到城墙垛口前,运起内力,朗声道:“诸位乡亲!本官乃当朝七皇子萧辰,奉朝廷之命,暂摄云州剿匪安民事宜!”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如同洪钟般传遍整个流民队伍,原本嘈杂的呼喊声渐渐平息下来,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齐齐望向城楼上的萧辰。
“云州推行新税、垦荒免税三年的消息,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萧辰继续高声说道,“本官知道,诸位皆是走投无路才来到云州,所求不过是有口饭吃、有块地种。但云州地狭人稠,骤然涌入如此多人口,若无序安置,必然会引发混乱,不仅无法保障诸位的安全,反而可能让大家陷入更大的困境!”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许,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故此,本官已下令,在东门外设立临时安置点。所有乡亲,需先到安置点登记身份、查验信息,确认无误后,再分批入城安置!登记期间,县衙会搭建粥棚,每日供应两顿热粥,保证诸位不饿肚子!其中,有手艺者,可优先安排就业;愿意垦荒者,官府会统一划拨荒地,提供农具和种子!”
话音落下,流民队伍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已久的欢呼,不少人甚至喜极而泣:“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殿下仁义!多谢殿下为民做主!”
“我们愿意登记!我们愿意垦荒!”
但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凭什么不让我们直接进城?还要登记查验,是不是想把我们骗去登记后,就抓去充军?我看你们就是骗人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精壮的汉子,他站在人群前端,双手叉腰,神色桀骜。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流民又开始骚动起来,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疑虑和不安的神色——乱世之中,百姓对官府本就心存戒备,这样的质疑很容易引发共鸣。
萧辰的眼神瞬间变冷,目光锁定那个汉子,沉声道:“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为何而来云州?”
那汉子被萧辰锐利的目光一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梗着脖子道:“我……我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我们大老远跑来投奔云州,你们连城门都不让进,还搞什么登记查验,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就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然后随意处置!”
“既然你如此怀疑,大可选择离开。”萧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云州的新政,是为了让诚心落户、踏实劳作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欢迎的是安分守己的乡亲,不欢迎别有用心、散布谣言之人。”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汉子,继续对所有流民高声道:“愿意登记安置、诚心在云州扎根的乡亲,请立刻往东门外的安置点汇集!县衙的官吏已在那里等候,会为诸位办理手续。从今日起,粥棚正式开伙,保证人人有热粥果腹!”
言罢,萧辰转身走下城墙,不再停留。他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无法打消所有人的疑虑,唯有实际行动,才能让百姓真正信服。
城外,陈明已带着二十多名书吏和五十名衙役,在东门外的空地上快速布置好了登记点。十几口大锅被临时架起,柴火早已备好,从城中调拨的粮食也陆续运到,衙役们开始淘米煮粥,浓郁的粥香很快便飘散开来,弥漫在安置点上空。
流民们犹豫了片刻,最终,饥饿感和对生存的渴望压过了心中的疑虑。那个带头质疑的汉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边几个饥饿的流民推开:“别挡着我们去领粥!殿下都说了有热粥吃,我们赶紧过去!”
人群渐渐朝着东门外的安置点汇集,原本骚动的队伍重新变得有序起来。
登记工作艰难却有序地展开。书吏们坐在长桌后,耐心地询问每一个上前登记的流民,将信息一一记录在册。
第一个上前登记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布满风霜,双手粗糙,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农户。“小人王老实,是北边河间府人。”汉子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局促,“家里去年遭了水灾,田地和房子全被淹了,实在活不下去,才带着老婆和三个孩子逃荒来的。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听说云州垦荒免税,就想来试试运气。”
“会种地吗?”书吏问道。
“会!小人种了一辈子地,什么庄稼都懂!”王老实连忙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只要官府给我一块地,我就能种出粮食,养活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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