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静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味,脸色微变,气得下意识就要回嘴。
章韵如忙拉了她一把,两人也蹲下身,一边跟着扯草,章韵如一边问:“嫂子平时在萧家,也常帮忙做家务吗?”
“做得不多。家里的事大多由爸、京平和雅琴他们分担,我偶尔出来扯扯草,做饭时帮忙添添柴火。”
没想到这话却让孔静兰忍不住了,合着这人啥也不会还啥也不干?那表哥娶她回来做什么?当祖宗供着吗!
“你就做这么点事?”
“对呀。”丁夏看着气急败坏的孔静兰,故作不解,眨了眨眼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孔静兰简直气冒烟了。
她还有脸问有什么不对?
这种连家务都不做,一无是处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她表哥!
因为太生气,她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丁夏,声调都变得尖锐起来:“你知道我表哥在部队是什么职位吗?他可是团长!”
说到这里,她看丁夏的眼神都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挑剔:“他可是军部传奇,在军部没有哪个人有本事在他这种年龄就升到团长的,只要他复职回去,肯定越升越高。”
“他的妻子,就该是他的脸面,不止要贤良淑德,还要进得厨房上得厅堂,你觉得你能达到这个要求吗?”
丁夏盯着对面因为怒气变得脸红脖子粗的女人,没有马上接话。
章韵如也忙站起来,忙拉了孔静兰一下,低声提醒:“静兰,别这么说嫂子。”
孔静兰偏头看她,皱眉不悦道:“我又没有说错,我表哥以后复职后,还能成为旅长、师长,甚至更厉害的人。这么厉害的人,身边该有一个不说能和他齐头并进,至少也不能拖他后腿的妻子。”
章韵如知道孔静兰说得对,但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肯定不对,正要让她别再说了,不然到时候把她小姑一家得罪,他们不但达不到来的目的,还会让两家关系更差。
只是丁夏开口了。
丁夏并没有她以为的破防,也没有气急败坏,只是平静地牵起一抹冷笑。
“难怪婆婆他们会和你们家关系破裂那么多年,到如今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原来你们家都有想掌控别人的人生,对别人家指手画脚的毛病。”
“我……”
“别急着否认,”丁夏轻飘飘截断脸颊憋得通红想反驳的孔静兰,“你刚才那番长篇大论,绕来绕去不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京平,想让我‘识相’地主动退出吗?那么请问,你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资格?”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像骤然出鞘的薄刃。
“就凭你是他的表妹?还是凭你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书香门第’出身?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家庭,教出来的女儿会这样毫无分寸地干涉别人的感情,对他人的婚姻妄加评判吗?”
“你……”
丁夏身上气势骤冷,直接站起来,轻迈半步,气场全开。
“你说我配不上他,那我倒想问问——你是以什么标准来衡量的?家世?背景?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京平的选择,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批准了?”
看着脸色红白交错的孔静兰,她唇边的笑意带着几分讥诮。
“与其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不如先问问自己:你这么越界,究竟是为你表哥着想,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那点无处安放的优越感和掌控欲?说到底,你这不请自来的‘指点’,不过是在暴露你的浅薄和无礼罢了。”
丁夏说了这么多,孔静兰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她说完,孔静兰直接气得面红耳赤,大喘粗气,眼眶都红了。
她想用犀利的言辞狠狠的批判丁夏,但是她刚有这个想法,就被章韵如狠狠抓住了手腕。
章韵如没想到表妹这么冲动,直接沉声提醒她:“静兰,这事长辈们自然会处理,我们作为晚辈,只要看着就行,你别乱说话。”
孔静兰身体猛地一震,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确越了界。
可她拉不下脸认错,索性绷紧脸硬撑:“我又没说错。”
说完把手里的草一扔,转身就往来路跑去。
“静兰!”
章韵如下意识想追,又觉得直接走人不礼貌,只好尴尬地看向丁夏,勉强解释:“嫂子,你别往心里去,静兰平时……不是这样的。”
丁夏冷笑:“平时不是这样,到我这儿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自己亲表哥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章韵如吓得脸色都变了,这话可不敢乱说,慌忙摆手:“不是的!静兰只是敬仰萧大哥,所以说话才……冲动了些。”
“哦?敬仰我男人,就该冲我说难听话?”
章韵如被堵得哑口无言,脸颊涨红,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但她是。”
“……”
见章韵如手足无措地僵在那儿,丁夏也懒得再多说,蹲下来继续割草。
章韵如犹豫片刻,也跟着蹲下来默默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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