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核显然被这种“不完美的合奏”激怒了。它再次膨胀,喷出道黑色的音波,直扑那群正在“创造”的影子。阿澈立刻将归音笛横在胸前,笛身的光纹石与地脉石同时亮起,在身前织出道金色的屏障——那是融合了静默族光纹与归音树能量的“守己盾”。
黑色音波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那些被复制的音能在屏障表面挣扎、扭曲,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星尘里。而模仿核失去了“借来的能量”,开始迅速萎缩,露出核心处团微弱的银色光点——那是模仿族最初的本音,被层层复制的能量包裹了太久。
“它也是受害者。”阿壤的声音带着叹息,“最开始,它只是想学会‘和鸣’,却用错了方法。”
阿澈望着那团银色光点,突然吹起段新的调子。这段旋律以模仿族的本音为基础,加入了归音笛的温暖、静默族的留白,却在每个乐句的结尾都留出空间,等着模仿核回应。一次,两次,三次……当调子吹到第七遍时,那团光点终于轻轻颤动,发出道怯生生的音波。
那道音波很微弱,甚至有点跑调,却像道钥匙,打开了模仿族的自我认知。周围的灰色影子纷纷靠过来,用自己的本音包裹住模仿核,那些银色的能量像溪流汇入江海,渐渐融合成道纯净的光带。
星环的颜色在慢慢改变。浑浊的光带褪去了暗红色,露出清澈的银蓝色,那些扭曲的音波舒展开来,变成了串串灵动的音符,在星环中自由漂浮。阿澈驾驶着星船离开时,舷窗外的模仿者星环已经变成了条闪耀的“创造之环”,那些曾经失控的模仿族,正在用自己的本音,谱写着属于他们的新旋律。
“他们终于明白,”阿壤的声音里带着释然,“和鸣不是变成别人,是带着自己的声音,勇敢地加入合唱。”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当年单戾的骨笛,虽然生涩,却也是万域创生曲里,不可缺少的那笔。”
星船驶向归音林的方向。阿澈回头望了眼那道银色的星环,突然发现那些漂浮的音符里,有个格外眼熟——那是个歪歪扭扭的弧线,像极了阿蛮留下的歪孔笛轮廓。他笑着摇摇头,转身调整航向,归音树的叶纹在星图上闪闪发亮,像在等他们带回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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