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种极为专业,外人却完全看不懂的巧劲,猛地向手心方向一屈!
“咔哒!”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的响声,在死寂的画室里炸开。
那声音不大,却像是重锤,狠狠敲在了每个人的耳膜上。
“啊!”一名年轻的锦衣卫吓得叫出声,连退三步,撞在同伴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雷豹在内。
全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个个头皮发麻,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他们亲眼看到,那根原本僵直的手指,被顾长-清硬生生地给……掰弯了!
这简直比看到厉鬼剥皮还要让人心底发寒!
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是亵渎!
可顾长清却像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松开手,直起身。
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手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现在,这根手指的尸僵已经被我用外力破坏了。”
他平淡地陈述着事实,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按照尸僵的规律。”
“一旦被破坏,它就无法再次形成。”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惊骇到失语的脸孔,最后,落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十六。
“这,就是我的证明。”
钱贵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死死盯着那根被掰弯的手指,又看看顾长清,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感觉自己三十年积累起来的所有认知,所有引以为傲的经验,都在那一声“咔哒”中,碎成了齑粉。
沈十六没有看钱贵,也没有看那些手下,他只是盯着顾长清。
这个阶下囚,这个被他从水牢里捞出来的“工具”。
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信服的方式,颠覆着整个案情。
这已经不是查案了。
这是妖术。
不,比妖术更可怕。
这是证明。
一种冰冷、残酷,却又无可辩驳的证明。
顾长清没有给他太多震惊的时间,在彻底击溃了所有质疑,建立起绝对的专业权威后。
他立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了下一个目标。
他的视线越过画案,扫过那些凌乱的画卷和文房四宝,最后,定格在了远离画案的另一侧。
那里,是一道挂着厚重棉布帘子的拱门。
画室再往里,就是卧房。
“现在,我们可以去找找看了。”
顾长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因为虚弱而产生的沙哑,却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笃定。
“一个在亥时中叶。”
“能让身为画师的胡一鸣毫无防备地躺下……”
“并且。”
“适合进行‘剥皮’这种需要极大耐心和光线的精细操作的地方。”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从画案上那具恐怖的尸骸,转向了那道通往内室的拱门。
顾长清拖着镣铐,迈出了第一步。
“剥皮,是障眼法,”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剖开了所有人的思绪。
“真正的第一现场,在那里,”他抬起手,指向那道漆黑的拱门。
“凶手真正想让我们看的。”
“根本不是这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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