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之城西侧的别院,是犬大将特意为百鬼蝙蝠一族安排的居所。
庭院内的枯树被移栽换成了耐旱的黑松,地面铺上了平整的青石,屋檐下悬挂着驱瘴气的符咒——虽不及主殿奢华,却也处处透着妥帖。
大狱丸站在廊下,巨大的黑色翅膀轻轻收拢,指尖摩挲着窗沿上雕刻的蝙蝠纹路,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月夜丸,你看这庭院,再想想柳生城的那场‘狂欢’……接下来,就是我们百鬼蝙蝠一族发扬光大的时代!”
月夜丸立于父亲身侧,银白色马尾垂落在红黑紧身衣上,手按腰间漆黑的刀鞘,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是的父亲,跟着血狱丸殿下这样的强者,我们族群定能摆脱以往东躲西藏的日子,成为西国乃至整个妖界都不敢轻视的势力!”
大狱丸转头看向儿子,粗糙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重得让月夜丸微微一晃:“好小子!比你老爹我看得更透彻!从今天起,族里的年轻蝙蝠都要好好修炼,下次殿下再有行动,我们百鬼蝙蝠一族必须冲在最前面,让殿下看到我们的价值!”
父子俩的对话落在庭院里其他蝙蝠妖耳中,原本还带着几分拘谨的妖怪们瞬间沸腾起来。
几只半人半蝠的青年妖怪展开翅膀,在空中盘旋着发出兴奋的嘶吼;幼年蝙蝠妖们则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次何时能再跟着“殿下”去“狩猎”。
黑色的翅膀扇动带起的风,将庭院里的落叶吹得漫天飞舞,却丝毫盖不住整个族群对未来的憧憬——这是百鬼蝙蝠一族数百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靠山”的踏实,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崛起”的希望。
与此同时,血狱丸的石屋内,暖黄的烛火摇曳,将两道浅绿色的身影映在墙壁上。
春岚坐在石床边缘,轻轻梳理着夏岚凌乱的浅茶色长发,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将打结的发丝一一理顺。
夏岚蜷缩在她身侧,黄色的尾巴无力地垂在床沿,碧绿色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麻木,显然还未从柳生城的折磨中完全缓过神。
“夏岚,你听我说。”春岚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她拿起一旁干净的麻布,蘸了温水轻轻擦拭着妹妹脸颊上的污渍。
“在这妖界,弱小便意味着任人宰割。你以为当初我们豹猫一族为何能在西国立足?不是因为父亲的‘仁慈’,是因为他是王级妖怪,是因为我们四天王能打!可现在呢?父亲忙着筹备与犬族的战争,连你我被俘都无暇顾及,若不是殿下留我们一命,你觉得我们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夏岚的身体微微一颤,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她想起被血狱丸秒杀时的恐惧,想起妖力被封时的无力,更想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百鬼蝙蝠一族如同黑云般笼罩城池的景象。
“可他……他对我做了那种事……”夏岚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那是因为你反抗了。”春岚停下梳理的动作,双手捧起夏岚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碧绿色的瞳孔中满是郑重,“你以为我一开始就愿意顺从吗?我被俘时,比你更抗拒,可殿下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清醒了——‘要么臣服,要么去娼馆’。夏岚,你见过犬之城的娼馆吗?那里的女妖要么是战败族群的俘虏,要么是犯错被驱逐的妖怪,她们每天要伺候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妖怪,最后要么被榨干妖力而死,要么被玩腻了丢去喂低等妖怪。比起那样的下场,殿下待我们,已经算仁慈了。”
夏岚的呼吸骤然一滞,她虽未见过娼馆,却从族里老妖怪的口中听过“娼馆女妖”的悲惨——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春岚见她神色松动,继续轻声说道:“更何况,殿下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你知道吗?就在殿下还是高级妖怪的时候,就敢和犬大将动手!犬大将可是王级霸主,手里还有铁碎牙那样的神器,可殿下不仅能接下犬大将的‘风之伤’,还能用‘千本樱景严’逼得犬大将动用‘瀑流破’!你想想,整个妖界,有哪个高级妖怪能做到这种事?”
“高级妖怪……对抗王级?”夏岚猛地抬头,碧绿色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高级和王级之间的差距,就像天堑……”
“没有什么不可能。”春岚打断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崇拜,“我亲眼看到的!殿下的‘皆尽’能造出血池,受伤了能瞬间愈合;他的‘千本樱景严’能把刀变成漫天细刃这样的强者,就算是父亲(亲方),恐怕也不是对手!”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掀起自己的和服袖口,露出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之前跟随血狱丸清理火蜥一族时留下的。
“你看,这道伤当时深可见骨,可殿下只用‘皆尽’的血雾一裹,瞬间就愈合了。跟着殿下,我们不仅能活下去,还能变强,甚至有一天,我们或许能比冬岚姐姐更厉害,能重新站在豹猫一族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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