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伊琳娜留下的箱子。里面有一枚戒指,刻着‘I to W, 1998’,还有摩斯密码‘STAY YET’。以及,箱子是2008年8月才埋藏的,在她‘自杀’五个月后。”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勒菲弗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所以她还活着。至少,2008年8月她还活着。”
“但她为什么不来联系您?为什么不联系我父亲?”
“也许……”勒菲弗思考着,“也许她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大到让她不敢联系任何人。大到必须完全消失。”
“关于查克亲王?”
“查克是表面上的决策者,但他背后可能还有人。王室内部有一个小团体,专门处理‘敏感事务’。索安是这个团体的财务负责人,而查克……可能是执行者,也可能是被利用者。”勒菲弗压低声音,“2007年4月那次会议,我也在场,作为观察员。会议上有第七个人,没被记录。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是谁?”
“我不知道。他坐在阴影里,没说话,但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的轻微点头或摇头。”勒菲弗回忆,“会后,我问索安那是谁。索安脸色苍白,只说了一句:‘不要问。为了你的安全。’”
谢洛琛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十五年前,甚至更早,就有一个隐藏的权力核心,在幕后操纵水资源分配、外资合作、甚至……谋杀。
而这个人,可能至今仍在位。
“勒菲弗先生,”他最后问,“如果伊琳娜还活着,她最可能在哪儿?”
老人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她母亲是法国人,在普罗旺斯有个小庄园,伊琳娜小时候常去。庄园现在由一位远房亲戚打理,但家族信托里有一个条款:如果伊琳娜‘确认死亡’,庄园才会被出售。而据我所知,那个庄园至今还在信托名下。”
“地址可以给我吗?”
“可以。但谢洛琛,如果你找到了她……告诉她,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她,就像我没能保护索安一样。”
电话挂断后,地址发来了:法国,沃克吕兹省,戈尔德村附近。
谢洛琛看着那个地址,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可能的样子:改了名字,换了容貌,在异国的阳光下等待。等待儿子长大,等待真相浮现,等待复仇或救赎的时机。
十五年。
他走出书房,下楼。战象迎上来。
“联系我们在欧洲的人。”谢洛琛说,“去这个地方,低调调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白。”战象看了眼地址,“需要告诉林雅公主吗?”
“暂时不。”谢洛琛说,“等确认了再说。”
他不想给她虚假的希望,也不想让她在明天的关键会面前分心。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烈。距离会面,还有九小时。
下午一点,酒店房间。
林雅刚结束与基金会团队的视频会议,讨论如何应对可能的舆论危机。阿丽雅发来报告:王宫内部的网络攻击暂时停止,但攻击者留下了“后门程序”,似乎在等待时机。
“能清除吗?”林雅问。
“可以,但清除会暴露我们知道。”阿丽雅说,“我建议暂时保留,反向监控,看谁在使用这个后门。”
“同意。”
刚挂断,查克亲王的消息来了:
“会面地点改为旧档案室,时间不变。单独。”
旧档案室。母亲基金会旧址的地下室。
林雅回复:“好。”
然后她给谢洛琛发消息:“查克改了地点,去旧档案室。我两小时后出发。”
几分钟后,回复:“我陪你去。在外面等。”
“他说单独。”
“我在外面等。”谢洛琛坚持,“如果有事,我能进去。”
林雅没有再反对。她需要他在附近,哪怕只是心理安慰。
她走到衣柜前,选择衣服。最后选了一套简单的米白色裤装,不显眼,但行动方便。颈间戴了母亲的项链,手腕上戴了谢洛琛送的那块有定位和录音功能的手表。
准备就绪。
还有两小时。
她坐在床边,深呼吸,试图平静。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匿名电话里的警告、卡尔森的暗示、以及那个未解的问题:第七个人是谁?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如果第七个人是真正的决策者,那么他一定在王室内部地位极高,高到连查克亲王都要看他脸色。这样的人,在2007年有几个?
她快速回忆王室结构。当时的老国王年事已高,实际政务由几位亲王和高级顾问处理。其中最有权力的三人:查克亲王(内政外交)、索安亲王(财务资产)、还有一位——已故的国防部长,西哈亲王,三年前去世。
西哈亲王。他确实在2007年参与过多个重大项目的决策,包括一些基础设施建设。但他与水资源的关联……
她搜索西哈亲王的公开行程。2007年4月,他访问中国,参加军事交流。时间与会议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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