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母亲发现了埋藏在我们国土之下的‘水冠系统’,并试图保护它。她失败了。三十年后,同样的人——或者说,同样性质的资本——试图用更精致、更冷酷的手段,夺走这个系统的‘冠冕’。而这一次,他们差点成功了。”
画面切换至暹粒古井的实时监控——水位已恢复至事故前85%,水质数据稳定,但旁边标注着一行红字:“生物标记染料污染待清除”。接着,是强酸胶囊、伪造的污染报告、收买村民的转账记录、阿丽雅评估笔记中“必要时可人为引入污染物”的截图——证据链清晰呈现。
台下哗然。董事席上,几位原本神色不豫的股东,表情开始松动。
谢洛琛继续,声音平稳却蕴含力量:“过去三天,Provida动用了我们最核心的技术储备,抢救了一口千年古井。这导致了水厂停产、设备损耗、股价下跌。作为CEO,我承认,从纯商业角度,这是一次‘失败的投资’。但我想问在座的各位董事,问所有股东,也问我自己:一家公司的价值,难道只体现在财务报表的净利润数字上吗?”
他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至一组数据对比图:左边是Provida过去五年对社区水源保护项目的投入和对应的品牌美誉度增长曲线;右边是某国际瓶装水巨头在非洲水源地掠夺性开发导致的当地缺水危机和品牌丑闻。
“水,不是普通商品。它是生命权。当一家水企忘记这一点,它就变成了抽水机器,迟早会被民众唾弃,被历史淘汰。Provida之所以能在过去十年成长为柬埔寨人最信任的水品牌,不是因为我们最便宜,也不是因为我们广告最多,而是因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因为我们从未忘记,每一瓶水背后,是一条河,一口井,一个村庄的生计,一个国家的未来。”
掌声响起,起初零星,随后蔓延。董事席上,那位曾与谢洛琛母亲共事过的老董事,抬手擦了擦眼角。
谢洛琛趁热打铁,公布重磅消息:“因此,今天我代表Provida,正式宣布三项战略升级。”
“第一,我们将成立‘国家水安全研究院’,向我母亲致敬,并联合柬埔寨本土高校、国际权威机构,对全国关键水源地进行系统性勘察和保护性开发规划。研究院的首个项目,就是彻底解析并清除暹粒古井的生物标记染料,相关技术将对全社会开源。”
“第二,Provida将启动‘水冠守护者计划’,在未来五年内,将公司利润的20%投入水源地生态补偿和社区共建,并邀请独立第三方审计全程监督。”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他看向侧幕,林雅走上台,与他并肩,“Provida将与诺罗敦王室基金会,共同发起设立‘柬埔寨国民水信托’。这是一个永久性、非营利的公益信托,旨在收购并保护对国家水安全具有战略意义的水源地。信托的管理委员会将由政府代表、学界专家、民间组织和公众代表共同组成,Provida和王室基金会作为发起方,只保留监督权,不参与运营决策。”
他最后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信托的第一批目标资产列表——暹粒古井及周边缓冲区位列首位,后面还有另外七处已确认的水冠系统关键节点。
“而今天,我在此以个人名义承诺:我将把我持有的Provida 15%股份中的10%,捐赠给国民水信托,作为启动资金。这笔股份目前的市值约为一亿八千万美元。这既是我对母亲的告慰,也是我对这个国家未来的投资。”
全场死寂。然后,爆炸般的声浪掀起。
捐赠个人股份!一亿八千万美元!这是柬埔寨商业史上最大规模的单笔公益捐赠!
媒体疯了,闪光灯淹没了讲台。董事席上,所有反对者目瞪口呆——他们无法再攻击一个刚刚捐出近两亿美元身家的人“损害股东利益”,那会让他们自己变成道德的小丑。而更重要的是,谢洛琛用这惊天一举,彻底将Provida和王室的命运,绑上了“国家水安全”和“国民公益”的战车。任何此刻攻击他的人,都会被舆论视为“国家水安全的敌人”。
绝地反击。不,是绝地升华。
林雅上前一步,接过话筒。她的声音清澈,穿透喧嚣:
“我谨代表诺罗敦王室基金会,接受谢洛琛先生的捐赠,并承诺:国民水信托的每一分钱,都将用于守护我们共同的水脉。同时,王室基金会也将捐出三处已解除抵押的资产,注入信托。我们呼吁更多企业和个人加入——这不是施舍,这是为我们自己,为子孙后代,买一份关于水的保险。”
她看向台下脸色铁青的几位外资背景的董事,一字一句:“而对于那些试图用资本手段,偷走我们水脉的人,我们只有一句话:这片土地上的水,只属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你们可以买走我们的公司,但买不走我们的江河;可以做空我们的股票,但做空不了我们守护它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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