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他忽然瞥见李大山烧得半焦的尸骸底下,露着一块绿莹莹的东西,凑过去一瞧,竟是块玉佩,水头看着还不赖,顿时心里起了贪念。
趁众人都盯着火苗子,脚尖儿蹭着雪往尸骸跟前挪,腰弯得跟个虾米似的,手背在身后,手指头都快挠到那玉佩了,嘴里还小声嘟囔“捡个玩意儿不碍事”。
“啪!”一声脆响,胡德彪的手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哎呦!”他疼得一蹦三尺高,手捂着被拍的地方,原地转了两圈,绿豆眼瞪得溜圆。
正想骂人,就见陈江水站在跟前,手里还攥着桃木剑,眼神冷得像冰。
“死者之物,带着怨念,我劝你勿动!”陈江水早就瞧着胡德彪不对劲了——这小子面相奸诈,俩眼跟黄鼠狼似的,一直贼溜溜地往尸骸上瞟,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你个瘪犊子,敢管老子的闲事?”胡德彪疼得直吸气,火气立马上来了,另一只手“唰”地就摸向了腰间的手枪,“信不信我他妈崩了你!”
“哎……哎……胡大哥,别动火!”旁边的王常喜赶紧两步蹿过来,一把拽住胡德彪的胳膊,使劲把他拉到一边,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狠劲儿:“我哥特意交代了,要是瞧见你私拿死人财物,直接打断你的脊柱,让你一辈子下不了炕,后半辈子只能窝吃窝拉!”
胡德彪一听这话,身子“嗖”地就凉了半截,手立马从枪上挪开,哆嗦着咽了口唾沫——王常喜他哥,手段狠辣,说一不二,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狠狠瞪了陈江水一眼,不敢再吭声,蔫头蔫脑地退到一旁,却还是忍不住往那玉佩的方向瞟几眼。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呼”地刮了过来,贴着众人的头皮扫过,那风里带着股子冰碴子似的寒气。
“嗵……嗵……”一堆重物从空中坠落的声音,从旁边的林子里传了过来,闷沉沉的,像是有啥东西大家伙砸在雪地上。
众人心里一紧,齐刷刷地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雪雾蒙蒙的林子里,隐约有黑影往下掉,速度极快,“嗵嗵”的声音接连不断,听得人心里发慌。
等那黑影落稳了,众人才看清楚——竟是些牛马鹿的尸体,足有二十来具。
跟之前在林子里瞧见的熊尸一个模样,都是四脚朝上,直直地插在雪地里。
雪没到了半截身子,身上的毛都结着冰,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的怨气撑着。
一时间,林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松枝的“呜呜”声,所有人都定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我……我的老天爷啊……”赵老根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手里的糯米袋子“啪嗒”掉在雪地上。
白花花的糯米撒了一地,他腿一软,差点坐进雪堆里,赶紧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指节都攥得发白,嘴里直念叨“这是造了啥孽啊,咋这么多死物……”
陈江水眉头拧成个疙瘩,手里的桃木剑举到眉间眼神跟鹰似的扫过那些动物尸体。
王常喜嘴角抽得厉害,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脸色比雪还白。
马道长脸沉得跟锅底似的,风刮着他那花白的长头发,抽在脸上也没动一下。
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插在雪里的动物尸体,瞳孔微微收缩。
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桃木剑的剑把儿。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不少邪祟,可这么多动物尸体同时出现,还摆着这么邪门的姿势,还是头一回。
“我去你个姥姥……的吧!”胡德彪再也撑不住了,之前那点得意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恐慌。
他“嗷”一嗓子,扭头转身就往林子外跑。
有几个平时跟胡德彪走得近的快枪队队员,也被这阵仗吓破了胆,枪都扔在了雪地里,跟着胡德彪就跑,嘴里还嗷嗷叫着“快跑啊,要出人命了!”
“回来!”马道长厉声喝止,可那几个人跑得跟兔子似的,早没影了,他也顾不上管。
转头对剩下的人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死物,这是一片挂尸林!”
众人都愣了,赵老栓颤巍巍地问:“马道长,啥……啥叫挂尸林啊?”
“这一片红松洼子是低洼地,四面高,中间低,阳气进不来,阴气全聚在这儿,是老辈人说的养尸地!”
马道长的声音带着点颤抖,面色被惊悚笼罩着。
“这些动物不是自己死的,是被雪尸弄死的,掏空了肉身,挂在树上,雪尸钻进去吸收煞气——这叫以尸养尸,越养越凶!”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赵老根扶着树干的手都在抖,嘴里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咱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过了没一会儿,就见胡德彪带着那几个快枪手又连滚带爬地跑回来了。
他们刚跑到林子口,就瞧见更远处的雪地里,密密麻麻全是插着的动物尸体,黑沉沉的一片,吓得魂儿都飞了,只能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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