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快两个时辰,天地间全是“哗啦啦”的雨声。
像是有无数瓢水从天上往下倒。
营地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顺着地势往汉白玉棺那边流。
怪事就从这时候开始了。
徐连长正蹲在油布边,用铁锹挖排水沟。
想把积水引开,却见脚下的水突然变了方向。
不是往低处流,反倒往棺椁那边涌。
像是被啥东西吸着似的。
“这水咋往棺上跑?”他喊了一嗓子,手里的铁锹“当啷”掉在水里。
众人凑过去一看,头皮全麻了。
积水到了棺椁周围,竟形成了一个个小漩涡。
“咕嘟咕嘟”往汉白玉缝里钻,像是棺椁长了嘴在喝水。
油布底下的积水更邪乎,
顺着棺盖和棺身的缝往里渗,渗进去的瞬间。
就能听见棺里传来“嗤嗤”的响,
像是水碰到了滚烫的铁,又像是煞气在吞水。
“不好!这是阴水入棺!”老萨满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桃木剑直抖,
“棺椁吸的不是普通雨水,是带着煞气的阴水!阴水聚多了,煞气就会冲棺!”
他刚想往棺上撒松针灰,
就见油布突然被顶了起来,像是棺里有啥东西在往外撞。
压在油布角的石头“哐当”一声被震飞,
滚进积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棺椁开始剧烈振动,“咚咚”的闷响从棺里传出来,
每一下都撞在人心尖上。
油布被震得上下起伏,像是底下有头巨兽在挣扎。
缝里渗出的阴水越来越多,还带着股子腐甜的味儿,闻着让人头晕。
“快!把油布掀开!别让它闷在里头!”陈林森喊着,
伸手去扯油布——刚碰到油布,
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胳膊里钻,
护心鳞烫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后背直发疼。
他咬着牙使劲一扯,油布“哗啦”被掀开,露出汉白玉棺。
棺身的缝里正往外冒黑泡,
像是有啥东西在棺里煮着,
振动得更厉害了。
棺盖和棺身之间的铜条“咔嗒”一声断了,
弹飞出去扎在旁边的松树上。
“轰隆!”
一声巨响,棺盖突然爆裂,
汉白玉碎片像子弹似的飞出去。
徐连长赶紧把身边的专家往身后拉,
碎片擦着专家的胳膊过去,
在地上砸出个小坑。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白影从棺里飞出来,
悬在半空中——是辽代公主的尸体!
她穿着绣着凤凰的辽代宫装,衣服竟没烂,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头发乌黑地垂到腰际,皮肤青得发灰,
却没像普通僵尸那样干瘪,反倒透着股诡异的饱满。
眼窝子里不是黑洞,而是两团绿油油的光,
直勾勾地盯着众人,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这……这不是飞尸!”老萨满往后退了两步,桃木剑举得老高,
“是鬼尸!横死的人魂魄不散,裹着煞气成的,比飞尸厉害十倍!”
没等众人站稳,鬼尸突然抬起手,指尖泛着黑气,对着人群轻轻一点。
陈林森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太阳穴,
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象。
他看见老萨满倒在地上,桃木剑断成两截。
雪里红的冰刃碎了。
徐连长和士兵们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山湖的水全变成了黑色,裹着煞气往屯子里流,
屯民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林森!别愣着!是精神攻击!”老萨满的声音突然钻进来。
陈林森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举着拳头往徐连长身上打。
徐连长也红着眼,手里的枪对着雪里红。
雪里红则凝着冰刃,对准了老萨满。
来不止他一个人陷入幻觉,所有人都被鬼尸的精神攻击控住了!
“快!咬舌头!用疼痛破幻觉!”陈林森喊着,使劲咬了下舌头,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幻觉瞬间淡了点。
他赶紧往兜里摸糯米,往徐连长脸上撒了一把
——糯米沾在徐连长脸上,“滋啦”冒白烟。
徐连长“啊”的一声醒过来,
手里的枪“当啷”掉在地上:“俺刚才咋回事?竟想打雪丫头!”
雪里红也被糯米撒中,冰刃“咔嚓”碎了,
她晃了晃脑袋,看着手里的冰碴子:“俺刚才看见俺娘了,她说俺不孝,让俺跟她走……”
老萨满则用桃木剑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
血渗出来,滴在地上,幻觉也破了:“这鬼尸的精神攻击太邪乎,能勾出人心里最害怕的事!”
只有考古队的张队长还没醒,
他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别杀俺!俺不是故意把你墓里的玉佩拿走的!”
原来他之前偷偷从墓道里捡了块玉佩,
这会儿被精神攻击勾出了心事。
鬼尸飘到他跟前,绿油油的眼窝盯着他,
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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