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对劲呢?
雪里红刚把三个盗猎的用绳子死死捆在红松上。
指尖还留着麻绳糙拉拉的触感,一股刺骨的邪风就顺着松缝钻了进来。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握着猎刀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都泛了白。
“这老林子的邪气,从来没这么冲过!”心里头“咯噔”一下,凉飕飕的。
猎刀还没收回鞘,她的视线就跟鹰隼似的盯向林子深处,声音压得慌:“比刚才浓了不止一倍,像是有啥玩意儿要破林而出!”
陈林森蹲在虎子跟前,指尖轻柔地用布条缠它受伤的左前腿,动作细心得跟怕碰碎了瓷娃娃似的。
虎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脑袋一个劲蹭他手背,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往他怀里递不安。
突然,虎子猛地停了动作,耳朵“唰”地竖得笔直,原本温顺的眼神瞬间利得像刀,喉咙里滚出低沉的低吼,死死盯着盗猎者身后的灌木丛。
陈林森心里一紧,护心鳞隐隐发烫——这是邪气逼近的预警,错不了。
他抬眼望去,就见那边的岳桦树不知啥时候晃悠起来,明明没风,枝条却跟长了脑子似的,往回收缩缠绕,活像一条条蠕动的黑触手。
树皮上还渗着黏糊糊的黑褐色汁液,滴在腐叶上。
“滋滋”的轻响跟烧烂肉似的,在静得能听见松针掉地的林子里。
刺耳得能扎进人耳朵眼儿里,还飘来一股腥腐的怪味。
“那、那是啥?!”被绑在最边上的瘦高个盗猎者先扛不住了,挣扎着往旁边挪。
绳子勒得胳膊生疼也顾不上,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恐,“树……树咋自己动了?这、这是闹鬼了?”
他心里头跟敲小鼓似的:早知道长白山老林子邪门,可邪门到树成精吃人,这是要把俺们仨都填了这林子的坑啊!不会是撞上个树精了吧?
陈林森和雪里红同时站起身,桃木剑上的阴心石“唰”地亮起幽蓝的光,比之前亮了好几分。
陈林森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混着尸臭和腐木的气味扑面而来。
比将军坟里的尸气还邪乎。
像是活生生的树木裹着烂透的人尸,透着股让人作呕的腥甜。
“这味道……”陈林森眉峰紧蹙,心里暗道不好,“是尸木煞!”
话音刚落,那丛岳桦树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裂响——不是被风吹断的脆响,是骨头被硬生生掰碎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一道扭曲的黑影从树后钻了出来——那压根不是树,是个半树半尸的怪物!
树干粗得要俩人大合抱,树皮下面隐约能看见嵌着的人尸轮廓:
烂得露骨的手臂从树干缝里伸出来,五指蜷曲,指甲缝里还卡着碎木屑;
胸腔的位置塌了一块,发黑的肋骨露在外面,几根碗口粗的枝条正从肋骨缝里钻出来。
枝条上长满密密麻麻的倒刺,顶端的暗红色吸盘跟饿极了的蚂蟥似的,透着嗜血的光。
最骇人的是它的“头”——一棵歪扭的树瘤上,嵌着半张烂透的人脸,眼眶里没有眼球,只塞着一团缠绕的细枝,嘴角还挂着几缕干枯的头发。
随着枝条晃动,那张残缺的人脸竟缓缓转向被绑着的盗猎者,像是在打量猎物。
“真、真是尸木煞!”雪里红的声音发紧,猎刀在手里握得更紧,“是人尸被树木裹住,吸了常年的邪气和尸精气,跟树根缠在一起长成的怪物!这玩意儿最是嗜血,专吸活人的精气!”
她心里急得冒火:这三个盗猎的真是祸根!伤了虎子不说,还惊扰了老林的灵气,把这煞神给引出来了!
今儿个要是收拾不了这东西,别说这仨货,连俺们都得栽在这儿!
尸木煞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树干轻轻晃了晃。
从肋骨缝里伸出来的枝条突然“嗖”地弹开,跟毒蛇吐信似的。
带着股子腥风,直往最前面那矮胖的盗猎者身上扎!
“啊——!”矮胖盗猎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枝条“噗”地一声就扎进了他的肩膀。
倒刺瞬间勾住皮肉,他想挣扎,可枝条顶端的吸盘已经牢牢贴在了皮肤上。
紧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响彻了树林:“疼!疼死俺了!它在吸俺的血!俺的血要被吸光了!”
他心里满是悔恨:早知道不来抓这只老虎了,这哪是来发财的,这是来送命的啊!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俺呢,俺不能就这么死了!
陈林森看得真切——那枝条扎进皮肤后,暗红色的吸盘立刻鼓了起来,原本灰败的枝条竟慢慢染上了淡红色。
而矮胖盗猎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嘴唇干裂起皮,手臂上的血管隐隐透出灰黑色,像是血液被强行抽走了一般。
“救……救救俺!求求你们救救俺!”矮胖盗猎者拼命扭动身体。
绳子勒得他脖子通红,呼吸都变得困难,“俺再也不敢盗猎了!再也不敢了!”
可那枝条却越扎越深,更细的小枝从主枝上分出来,顺着伤口往他身体里钻,看得人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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