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着棺木,缓缓走向山坡。
棺木简陋,却承载着沉甸甸的敬意。
陈林森走在最前面,手中捧着一把黄土,脸上满是肃穆。
雪里红、苏晓、林森娘,还有许多屯民,都默默跟在后面,泪水无声地滑落。
老萨满手持铜铃,口中念念有词,枯瘦的手指在地上勾勒出穴位的轮廓。
“此处阳气鼎盛,可护逝者英灵安息,不受阴邪侵扰。”老萨满沉声道,随后挥了挥手,众人便开始挥锹填土。
铁锹与泥土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坡上格外清晰。
陈林森望着渐渐隆起的坟茔,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牺牲者的面容:冲锋时的呐喊、战斗时的坚毅、临死前的不甘……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默念:“各位放心,巫教的仇,我定会亲手报!”
女魃的元神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内丹微微震颤,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他的心田,平复着他心中的戾气。
陈林森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众人道:“今日,我们在此送别英雄。他日,我必踏平巫教巢穴,为他们报仇雪恨!”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坚定的决心。
安葬完毕,众人缓缓走回屯中。刚到屯口,便见金妙兰站在那里,身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脸上带着几分不舍。
她看到陈林森,快步迎了上来。
“林森,我……我要走了。”金妙兰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满是眷恋,“南洋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得回去筹备,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会带着人手过来支援你。”
陈林森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感激。
“一路保重。”陈林森道,“南洋路途遥远,万事小心。”
金妙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陈林森手中:“这枚玉佩是我家传的宝物,能驱邪避煞,你带着它,就当是我陪在你身边。”
玉佩温润,触手生凉,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隐隐散发着灵光。
陈林森接过玉佩,贴身收好:“多谢。”
“我走了。”金妙兰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底,随后转身,毅然决然地向屯外走去。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小道上,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雪里红走到陈林森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她还会回来的。”
陈林森微微点头,目光望向南洋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她一路平安。
回到家中,林森娘早已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一桌简单的家常菜,却充满了家的温暖。陈娃子坐在主位,拿起筷子,给陈林森夹了一大块肉,语气带着几分欣慰:“多吃点,补补身子,这段时间肯定受了不少苦。”
陈林森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心中百感交集,拿起筷子,慢慢咀嚼着饭菜,感受着久违的家的味道。
苏晓也留了下来,看着陈林森与父母团聚的场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林森,看到你平安归来,还化解了体内的邪煞,我真为你高兴。”
陈林森笑了笑,举杯敬了父亲一杯:“爹,这些日子,辛苦你和娘了。”
陈娃子摆摆手,眼中满是自豪:“你是咱松岭屯的守山人,是爹的骄傲。”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午后,屯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松岭屯的平静。
众人皆是一愣,松岭屯地处偏远,平日里很少有汽车到来,更何况是这种低沉有力的引擎声。
陈林森心中一动,起身向外走去。陈娃子、雪里红、苏晓也连忙跟上。
刚到屯口,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那里,车身崭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吉普车的车牌被一块黑布遮挡,看不清来历。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他身后跟着四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身形挺拔,神情肃穆,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
屯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纷纷围了上来,脸上满是好奇与警惕。
陈娃子下意识地挡在陈林森身前,眼神警惕地看着来人,一副护犊的姿态。
中年男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陈林森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走上前来,伸出手:“陈守山人,久仰大名。”
陈林森眉头微蹙,没有伸手,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你们是谁?来松岭屯做什么?”
中年男人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不变:“我们是来帮你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关于朝鲜巫教,关于你体内的力量,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陈林森心中一震,体内的力量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身边几人,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这群人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阳光渐渐西斜,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黑色的吉普车静静停在屯口,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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