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早起身整装,铜火盆里的炭火已燃至灰烬,帐内残留的羊肉汤香气混着清晨的寒气,反倒让人更清醒了几分。
李玥一早就攥着那只改造铜制罗盘蹲在帐外,镜片上凝着层薄霜,她时不时抬手呵气擦拭,目光紧盯着罗盘内飞速转动的指针。
原本只是常规监测阴煞波动,可指针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铜盘边缘的警示灯从淡红转为赤红,蜂鸣声响得急促又刺耳。
“赵组长!有异常!”她快步冲进主营帐,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凝重,“罗盘捕捉到极强的阴煞波动,就在西北方向六公里处,浓度远超之前监测到的巫教分坛,而且还在持续暴涨!”
赵烈刚系好冲锋衣的拉链,闻言立刻接过罗盘,只见指针死死钉在西北方位,铜盘上甚至隐隐浮现出淡淡的黑纹,显然是被浓重的煞气侵染所致。
“看来巫教没等我们找上门,倒是先找到目标了。”他眼神一沉,转头看向众人,“计划调整,全员集结,先去西北方位一探究竟!”
张猛早已扛着特制开山斧候在帐外,斧刃上还凝着冰碴,闻言咧嘴一笑,力道大得拍得自己胸口咚咚响:“正好省得俺们瞎找!这次定要让那些巫教杂碎尝尝俺的厉害!”
孙晓曼背着侦查背包跑过来,马尾辫在脑后晃了晃,手里攥着个小巧的追踪仪,语气轻快却不失认真:“我刚才扫了一遍周边轨迹,西北方向有新鲜的脚印,还带着淡淡的阴煞气息,肯定是巫教的人留下的!”
老萨满缓步走出帐外,手中青铜铃轻轻晃动,清脆的铃声驱散了周遭的寒气,他抬头望了眼西北方向的天际,眉头拧得更紧:“那边的煞气已经凝成实质,怕是巫教正在动土炼煞,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罢他从怀中摸出一面巴掌大的羊皮鼓,鼓面蒙着不知名兽皮,边缘缀着几枚铜环,正是他常用的神鼓,“此去需以鼓声镇煞,方能暂挡黑煞之气侵袭。”
陈林森扶着雪里红走出来,两人身上都换了厚实的玄色冲锋衣,陈林森左臂的尸仙臂裹在特制护袖里,依旧能感受到隐隐发烫的触感,仿佛在呼应远方的煞气。
“我的尸仙血能感知到阴煞源头,比仪器更准,路上我来带路。”他语气沉稳,眼神清明,丝毫不见昨夜的疲惫。
众人迅速集结完毕,三辆军用改装吉普车驶离营地,车轮碾过冻硬的积雪,防滑链摩擦冰层发出刺耳的声响。
车行半路,风雪又起,只是这次的风雪带着淡淡的黑色,落在车窗上竟凝结成细小的黑霜。
李玥的罗盘震动得愈发厉害,铜盘上的黑纹越来越深,她盯着罗盘沉声道:“阴煞浓度还在涨,巫教肯定在进行血祭之类的仪式,用来催动底下的东西!”
张猛坐在副驾,忍不住攥紧了开山斧,斧柄被他握得发白:“管他催动啥,俺一斧头下去全给劈了!之前听高健说元朝古墓煞气重,难不成巫教找的是座元代大墓?”
坐在后排的高健推了推老花镜,点头道:“长白山深处确实有元代贵族墓葬,蒙古贵族墓葬多秘葬,但也有少数带墓上建筑的,煞气本就比普通古墓重,若是被巫教用血巫大阵催化,很容易养出尸王。”
吉普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陈林森突然抬手示意停车:“到了,就在前面的松林里。”
众人下车后,纷纷屏住呼吸,拨开身前的松树望去,只见前方空地上被挖出一个巨大的墓坑。
墓坑周围站着数十名身着血红长袍的巫教教徒,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发黑的血液,正围着墓坑低声诵经,声音晦涩难听,让人浑身发寒。
墓坑中央露出一座青砖砌成的方形建筑,没有梁柱,竟是罕见的无梁拱券结构,正是元代贵族墓特有的享堂形制,墙体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被巫教教徒泼上了不少黑血,黑血顺着砖缝往下渗,在墓坑底部汇成细小的血河。
享堂中央的地面被撬开,露出一口奇特的棺木,那棺木像是半截松木横卧在其中,显然是元代蒙古贵族特有的树棺。
棺身刻满了暗红色的血符,周围插着八根黑色木柱,木柱上绑着几名山民,山民们面色惨白,早已没了意识,显然是被巫教抓来当祭品的。
“是元朝驸马墓!”
高健一眼认出墓制,震惊道,“这种树棺是元代皇室驸马专属的葬具,棺底多半有七星纹路,用来聚煞养魂,巫教选这座墓,就是要把驸马炼化成尸王!”
话音刚落,墓坑中的巫教教徒突然齐齐将陶碗中的黑血泼向树棺,黑血接触到棺身的血符,瞬间冒出阵阵黑烟,诵经声陡然拔高,变得狂热起来。
树棺猛地震动了一下,棺缝中涌出浓浓的黑煞之气。
黑气冲天而起,将周围的风雪都染成了黑色,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扑面而来。
众人身上的冲锋衣仿佛都失去了保暖作用,刺骨的寒气顺着毛孔往体内钻。
李玥的罗盘“咔嚓”一声响,铜盘竟直接裂开一道细纹,她脸色微变:“煞气浓度已经突破临界值,尸王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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