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进村时,迎面撞上急行出来的一群人。
看到前面光屁股带路的孩子,很显然这帮人是喊来的救兵。
果然,其中一个孩子伸手指向牛车,扯着嗓子喊道:“快看,那不是二虎子吗?”
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到光屁股坐在行李堆里的二虎子,抹着眼泪就跑了过来。
女人先是在孩子屁股上扇了两巴掌,随后又抱紧孩子掉起眼泪。
“他二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家二虎子怕是凶多吉少了。”等女人缓过神来,急忙向赵德印道谢。
赵德印夹着烟的手使劲晃了两下,旋即把手指向陆远:“老婶你还是谢这位陆知青吧,是他把二虎子从河里捞上来的。”
陆远:......
等等,赵支书叫她什么?
霎时间,陆远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太畅通。
他二哥、老婶,刚二虎子跟自己叫叔,赵支书跟二虎子娘叫老婶,那赵支书跟自己叫啥?!
没给陆远走思的机会,女人听了赵德印的话急忙朝陆远道谢。
哽咽之余差点跪在地上,幸好陆远腿长,一步过去托住女人胳膊,随后赶紧向赵德印求助,两人将其搀了起来。
没办法,这女人别看三十多岁,细皮嫩肉的,在农村来说也是中等之上的姿色。
他一个年轻男知青,还真不好双手去把人家抱起来。
赵德印对着女人说了几句,女人这才抱着二虎子走了。
二虎子趴伏在女人肩头,还不忘朝旁边一个小丫头大喊,“我开裆裤呢。”
听到新来的知青救了二虎子,不少人村民都好奇地围上前,想看看这个陆知青长什么模样。
本来还有一阵才到下工的点,可因为方才那场雨的缘故,大家都提前回了家。村口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引大批村民往这边赶。
对这些土生土长的村民来说,大城市来的知青无异于“外来物种”。
虽然大伙知道他们是来“抢粮”的,可多少也明白这是上边的政策。
农村看热闹的机会本就不多,谁家出点啥事能被大伙在饭桌上翻来覆去嘀咕十天半个月,现在来新知青这么大的事,任谁都想出来看一眼。
“我的妈,这回咋来这么多知青,刚我数数有九个呢。”
“那能有啥法,你还能劝劝支书再把人给公社那边退回去?不该操的心就别操,还是多想想家里那二分自留地种啥吧。”
“哎,跟赵支书说话的那个浓眉大眼的男知青,就是救二虎子的陆知青了吧,长得可真不赖,还带着小手表,这当父母的是咋舍得让他下乡的?!”
“哎哎,快看这几个女知青小模样都挺俊,小脸还白净。呀,那个女知青粮袋子咋长的,我生我家老三的时候都没那么大...”
几个婶子大娘扎堆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各种点评,荤话乱飞,饶是陆远他们这几个男知青都有点招架不住,更何况女知青们。
就连何彩霞同志都被这群老娘们夸的扭捏了起来。
更令陆远惊奇的是,好哥们赵雪容她...竟然脸红了!
村里的小伙子们也凑到一块,不停朝女知青那边张望讨论着。
年轻的心总是躁动的,估计接下来很长时间,他们的话题都会在新来的几个女知青身上转悠。
“行了,好不容易下工早一天,虽说这雨没下多大功夫,可自留地也迈不进脚,都赶紧回家做饭,吃完饭早点躺炕上歇着去。”
赵德印见这帮老娘们越说越离谱,赶紧出声打断,随后继续道,“我们路上挨了浇,没见衣裳还没干透嘛,赶紧把路让开。”
雨后气温回升很快,这会儿衣裳半干半湿套在身上那叫一个难受。
尤其几个女知青,恨不得马上到知青点把衣服换下来,也省得她们在人前遮遮掩掩不自在。
大伙就是看个热闹,听赵支书这么一说也就把路让了出来。
一众知青加快脚步,紧跟牛车离开村口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陆知青不错,跟我外甥女挺般配,找机会让两人相看相看,要是能成抓紧把事办了才好...”
身后老婶子们的嘻哈声险些惊陆远个踉跄。
陆远: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是真般配,没骗我?!
很快,众人跟随赵德印来到村东头的一条小河旁,望着面前狭窄的石桥,显然牛车是过不去的。
这时候,从桥对面跑来一男一女两个青年。
“赵支书,是您去接的人啊?”
“赵支书,这几位就是咱们李沟围新来的知青吧?”
赵德印朝来人点点头:“这次咱们李沟围分到的知青名额有点多,知青院这边住宿情况可能会紧张些,你俩尽量安排一下,有难处一会来支部领粮的时候提出来。”
随后,赵德印看向陆远等人 :“他俩是知青院的男女队长,王成刚和孙萌。一会你们背上行李跟他们走就行,到知青院听他们的安排,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俩。”
“今天回来路上大伙淋了雨,回去后喝点热水,明天不着急上工,先休息调整一下精神状态,后天跟老知青们一块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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