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不过这天太适合窝在炕上睡懒觉。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不想动弹,东倒西歪挤在炕上,不一会便闻着小呼噜声。
开着窗户和门,阵阵凉风吹进来,在白酒的助眠作用下,陆远也迷糊过去。
直到一阵哗啦声从耳边响起,陆远感觉有丝丝液体溅射到自己脸上,这才睁开惺忪睡眼。
循着声儿扭头望去,只见他的好义子歪着脑袋站在窗台上,小身子摇摇晃晃靠着窗户框,正把着裤裆撒尿!
陆远:......
庆幸溅脸上,不是溅嘴里,童子尿它也有味啊!
一看兔崽子这事就没少办,哪有往窗户跟底下撒尿的,以后一开窗户不呛鼻子啊!
看二虎子模样还没完全睡醒,这时候也不好吼他一嗓子,万一小小年纪落下什么不详的病根咋好。
狠狠打了个哆嗦,二虎子靠着窗户框缓缓下滑坐到窗台,紧接着一翘脚以屁股为支点转身,随后一个轻扑,安稳落回炕上。
动作丝滑流畅,陆远叹为观止。
不过,没等这孩子舒坦过两秒,便被陆远拎了起来。
下雨天,现在不过晚上七点天色便见黑了,怎么着也得让这帮孩子天黑前进家,省得家里大人担心。
院门处传来“砰”的一声,正打扫炕桌的陆远手一抖,鸡骨头撒一炕。
二虎子这手除了吃饭拿筷子、撒尿把小鸡,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哇!
自家院门遇上这崽子算遭了大罪。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陆远推开外屋地木门,一股混着泥土与杂草的清凉腥味冲进屋内。
打了个寒颤,进屋套了个衬衫,陆远端着茶缸到院里刷牙洗漱。
早上没有锣声响起,显然地里还下不去脚。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没有犬吠和鸡鸣,只有屋后的鸟叫以及院前河沟的蛙鸣。
计划经济体制?下,政策规定农村每户养鸡数量不能超过两只。
这么做是为防止ZB主义尾巴和两极分化,确保粮食生产的集中和统一管理,避免私人养殖带来的资源分散和经济效益低下?。
拢共两个名额,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谁家会养光打鸣不下蛋的公鸡呢。
至于鸭子,就不要想了,那玩意除非一直圈着,否则绝对会跑到田里损坏禾苗?。
当然,不同地区的政策执行力度和具体情况可能有所不同,但对养殖规模、种类和方式等都有一定程度的限制和规定。
吃了两天鸡肉,陆远想吃点素的。
将昨天剩下的、堆放在外屋地的树枝塞进灶膛,起火烧水,随后开始和面。
水开后切个西红柿,之后将和好的面疙瘩撒进去,很快一碗喷香的西红柿疙瘩汤就好了。
坐在外屋地的门槛上呼噜呼噜吃着疙瘩汤,望着前些日子开垦出来的菜园子,陆远有些牙疼。
得亏这雨只下了两天,不然他抡着大镢辛苦刨出来的土地就白搭了。到时候土壤压实板结,没了透气性,他还得哐哐再刨一遍。
吃过饭,陆远抡着锄头开始搭垄埂,随后胳肢窝夹着铁锹开始播种。
用锹尖掀开土壤,把种子撒下去,再用脚踩两下。
现在土壤还是松软的,这个过程倒是没费多大功夫,还差半垄种完的时候,院门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陆远只好放下铁锹和种子,大步去开门。
可能这院门除了自己,跟别人都犯冲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换门。
“陆知青,走哇,咱们一块去山上捡蘑菇。”
隔壁院的‘傻大姐’周晓丽扯着嗓子喊道,“前天孟知青就跟我们说了,下完雨,这山上的蘑菇就跟杂草似的蹭蹭往外冒,到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去山上采,去晚了可就采不着好的了。”
周晓丽身后是跃跃欲试的赵雪容和吴漾,以及准备好满载而归背着背篓的何彩霞。
“那个......你们不知道很多菌子都是有毒的吗?”
下雨后上山采菌子这事,前些天在晒谷场聊天时他便从王四婶口中得知了。
为了让陆远在李沟围生产大队好好存活下去,王四婶、付三婶、李大娘、孙大嫂几人轮番上阵,给陆远好好科普了一把。
什么样的好看不能吃,什么样的丑陋却味道鲜美。
哪种吃了拉肚子,哪种吃了躺板板!
结合前世记忆,陆远记了个七七八八。
“哦,这个不用担心,孟知青说了,一会到山上咱们可以跟在她和戴知青后边先学习一下。”周晓丽挺挺胸脯,像是再说你就放心跟我们走吧,肯定不把你带沟里。
陆远点点头,随后朝菜园子努了努嘴:“要不你们先去吧,我把菜园子种好就去山脚找你们。”
“啊?你都开始种菜了?”
几个姑娘挤进门来,朝菜园子的方向张望着。
陆远:“我就随便一种,不奢望长多好,过冬有吃的就行。”
四个姑娘对视一眼,她们总说要把种菜这事提上日程,可到现在院子还没开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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