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告了?
还要挨批斗?
见付大顺如此“落井下石”模样,陆远眉头紧蹙,面上惊疑不定,咱就说谁家好人还给批斗对象点烟呐。
能不能好好唠嗑了。
心中想着,可嘴上还是没忍住吧嗒了两口。
见陆远烟着了,付大顺赶忙收回火柴凑到自己嘴边。
眼下情况,一根火柴只点一根烟是对使用者最大的侮辱。
“把心放肚里,大事没有,小事...应该也不会有。”
看着陆远满脸凝重神色,付大顺出言安慰,“你就是咱李沟围大队的亲儿子,谁还能把你怎么着喽!”
陆远没好气瞟付大顺一眼,吓唬人一顿又来这个调调,再说有这么打比方的么。
付大顺嘿嘿一笑,扭头看到橱柜上的猪肉、鸡肉、芝麻酱、鸡蛋等吃食,立马呼吸一滞:“我说小远呐,咱这日子不过啦,你这是要干啥?”
“不干啥,晚上给孩子们做顿好的。”
陆远随口应付着,拿起水瓢舀水冲手。
付大顺一跺脚,正琢磨晚上要不要把家里那瓶珍藏了三个月的好酒拿出来,在陆远这喝点,结果这时候里屋门开了。
“大顺子,你瞎嚷嚷啥呢,不知道你二叔在炕上睡觉呢呀。”
二虎子揉了揉眼,随即伸手一扶门框,斜腰拉胯从屋里扭了出来,“刚你说什么挨告,要批斗谁?!”
付大顺三十好几的人,好歹也是个小队长,在村里让他犯怵的人一只手肯定数不过来,但你要说两只手,那肯定是多了。
不巧的是这几人里就有二虎子。
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村里比付大顺辈大的孩子还有俩,一个十岁,一个十二。
可人家见了付大顺要么笑笑就算打过招呼了,要么有事直接说事,谁跟二虎子似的咋咋呼呼上来就大顺子这个,大顺子那个。
还一口一个你二叔我咋着咋着.....
那叫一个腻歪人,关键是他付大顺还得老实听着,敢说一句这小子不顺心的,他绝对能哭哭啼啼、添油加醋的给宣扬出去。
到时候召见付大顺的就是赵德印、付保国、老杨头、李根生那一批老疙瘩们,这他娘谁受得了!
一队长杨鹏牛逼不,李沟围大队第四把交椅,一样被二虎子告状。
老杨头训儿子的时候,二虎子还要求到现场观摩。
会计王明远不提也罢,二虎子一口一个大侄长大侄短,王明远一口一个二叔前二叔后。
付大顺在这位开裆裤王者面前根本硬不起来,开啥玩笑呢,现在怼上两句,一会挨批斗的人就得换他。
“呦呵,二叔在呐,今没去掏鸟窝?”
付大顺陪着笑脸打岔道,“我哪知道你在屋睡觉啊,要是知道肯定不能嚷嚷呐。”
二虎子小脸一板:“大顺你笑话二叔,我这裤裆刚好,今年不打算上树了,再说你老奶的扫帚疙瘩也不是吃干饭的。今晚上我们机动大队聚餐,看到没,伙食不差吧?!”
说着,二虎子双眼紧盯橱柜上的猪肉,旋即反应过来,“唉,刚我问你话,你还没说呢?”
付大顺立马不嘻嘻,以二虎子跟陆远的关系,他要是知道谁举报陆远,那可了不得。
人小鬼大不只是说说而已。
换别的孩子兴许没办法,可二虎子难说,折腾了别人还好,可万一他自己出点事,那就是大事。
“滚屋里睡觉去,炕柜里有鸡蛋糕饼干,睡醒饿了垫吧垫吧,我开会回来再做饭。”
陆远在外屋地门口冲手回来,朝二虎子就是一嗓子,吓二虎子一哆嗦,立马趟着开裆裤转身往屋里走。
付大顺愣眉愣眼瞅着陆远,当时就是一个好家伙,你小子就是这么呲哒我二叔的?!
拿我二叔当狗训呐?!
不过,真他娘解气!
“愣着干嘛,走吧。”陆远放下水瓢,趿拉着黄胶鞋走出去,顺手在晾衣绳上扯下衬衫套在身上。
付大顺见二虎子穿着小褂子的身影在里屋门旁晃荡,立马窜出去追陆远。
气得门旁二虎子直咬牙,对着付大顺的背影一顿骂骂咧咧。
“我说小远呐,你对这帮孩子真够好的,你们机动大队还缺人不,考虑不考虑再增加一个副队长,上工我管你,下工也给你个管我的机会。”
付大顺嘿嘿笑着凑上去,结果陆远闷着头走道,对付大顺的话充耳不闻。
“行了啊,都跟你说了没多大事,你至于苦着张脸么。”付大顺在六个小队长里跟陆远接触最多,毕竟陆远就是他六队的社员。
上次陆远舍命救下付雪茹,他站在远处可是看的真真的,打心眼里佩服。
他和付雪茹虽不是亲兄妹,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他都这岁数了,付雪茹不亚于他半个闺女,他们老付家这一串对陆远感激着呢。
“啪!”
陆远站定脚步,伸手摸出一包大前门塞给付大顺。
付大顺吓一跳,他哪好意思收陆远的烟,当即又塞了回去,还把自己的烟摸出来又给陆远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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