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哪怕众人看过来,大婶子依旧笑的豪放。
可当陆远提到她缺牙时笑声戛然而止,快速闭紧嘴巴,还顺带纠正了方才前仰后合的坐姿。
不少笑得拍手叫好的婶子大娘也开始收敛,生怕被台上陆远点了名。
“既然婶子大娘们不笑了,那我委婉地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刚才说的过于直白,不少人可能接受不了,尤其坐在第一排的这些老同志们!”
张明利、赵德印、付保国等人很想翻个白眼,不过受限于年龄,只能用斜楞代替。
大伙的笑声再次袭来,尤其方才的婶子因为没有牙齿阻碍,笑声粗狂中带着尖细,还怪吓人哩。
陆远嘬口烟,继续道,“知青为什么会下乡,其一便是缓解城市就业压力,咱们的国家刚刚成立二十多年,便已经遇到好几重困难阻碍,城市失业人口急剧增加,学生毕业即失业、又或是无学可上,然而城市根本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留给他们。”
“城市不比农村,青年人可以直接投入到生产任务当中,所以这些人只能在城市里游手好闲,两三千万年轻人整天溜溜达达无事可做,大家能想象到后果的吧?!”
“每个大城市都积压着百万无业青年,时间一长出乱子是肯定的,甚至会打乱稳定的社会秩序。”
陆远叼着烟在木台四周走动,随后将烟屁股在脚下踩灭,“对国家而言,这是一股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必须加以疏导。”
“其实这种情况早在十年前我们的领袖就已经想到了,并提出想要解决城市就业问题,主要出路便是下乡上山。”
“城市里的待业青年不断增长,而农村也需要人手搞生产、建基础设施。所以知青下乡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能把城市的压力分出去,还能给农村添把力。”
大伙听得认真,不过却见陆远从台上跳了下来,走到张明利面前:“张书记,我能抽根你的烟吗,我的太贵了,有点不舍得。”
“你咋不跟老赵跟有财要,偏找我干嘛?”
嘴上这么说,张明利还是把烟摸了出来。
陆远叹了口气:“他们也不容易呀,都养家糊口的!”
张明利懵了,想把烟抽回来,可惜已经被陆远死死捏住:“你小子啥意思?合着我就容易了呗,我就不用养家糊口了呗。我要是光棍一个我能抽两毛三一包的烟?就这还是跟一样充门面的呢,平时我都抽飞马,你把烟给我,我不给你抽!”
二人在前边拉拉扯扯,声音却是传了出去。
不少老爷感慨张明利这么大一官竟然抽飞马,虽然八分的飞马他们不少人都舍不得抽,可人家张明利毕竟是书记。
“陆先进,要不你跟张书记把烟换着抽!”
人群后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陆远立马抬起头,拿着扩音机开怼:“我是傻实诚没错,但一块五的烟跟两毛三的烟我还是知道哪个好抽的。我妈嘱咐出门在外要多长心眼,你糊弄不了我!”
大伙哄然大笑,纷纷嚷嚷着陆先进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周晓丽伸手捅咕赵雪容:“陆远他妈真这么说过?”
“你觉得他需要嘱咐吗?”
赵雪容扶额反问,随后又道,“他每次出门,刘姨恨不得从他身上扣几个心眼下来,生怕他把别的孩子忽悠坏了。”
“那他这么忽悠大伙真的好吗?”吴漾面带古怪小声问道。
赵雪容轻声哼哧:“你当大伙不知道他在瞎白活?可你瞅瞅,大伙就是喜欢听呀。”
吴漾扭头望去,可不是么,看看那一张张笑脸,嘴角都挒到耳朵根了。
张明利也清楚陆远在耍宝,非但不反感,相反还极其配合。
既烘托了现场气氛,也能让他这个副书记在大伙心里留下廉洁简朴的正面形象。
最终,张明利还是不敌陆远,烟被抢走了。
“今我也大方一回。”
给自己点上一根,陆远拿着烟开始给前边一排大队干部发烟。
张明利确实没撒谎,他平时真不抽这烟,不是他买不起,是觉得没必要,有那钱攒下来给老娘和孩子买肉吃不好么。
隔着老远,不少干部已经起身来接了,谁不知道张副书记抠门哇,抽他烟的机会着实难得。
“抽根?”
“陆先进,我不会抽烟。”
“哎呀,客气个啥劲,有我在前边顶着呢,穿小鞋也是先给我穿。”
“没客气,我是真不会。”于明堡生产大队的支书都快哭了,他是真不会,陆先进咋就不信呢。
陆远嘴里啧啧作响,走出两步又退了回去:“真不会?”
“真不会。”
于明堡大队的支书苦着一张脸,“我也不能因为这发个誓呀!”
陆远点点头,拿着烟走向边上抽烟袋锅的大爷:“大爷您来口这个,这可是张书记的烟,虽然不是啥好烟,但肯定比您那个好抽点。”
一会过后,陆远捏着烟再次回到于明堡大队支书面前:“您真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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