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和程处默负责“格物”并得到陛下支持的消息,在纨绔圈子里越传越神。尤其是关于那种“性烈如火、清澈如水”的仙酿,更是勾得尉迟宝琪、李德奖等人心痒难耐。
他们不敢去找皇帝要,便整天缠着程处默,软磨硬泡,只想尝一口那传说中的极品佳酿。
程处默被缠得没办法,再加上本身就好面子,讲义气,觉得兄弟们这么求着,一点不给实在说不过去。而且他觉得那酒现在归内府司管,弄一点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于是,他某次趁着监管间隙,偷偷灌了一小壶大约三两左右的最高品质蒸馏酒,带回了城里。
在一次私下聚会中,当程处默“豪气”地拿出那个小酒壶时,整个包厢都沸腾了!
“处默!够意思!” “快快快!满上!让哥哥尝尝!”
酒液倒入杯中,香气四溢。众人迫不及待地品尝,顿时被那极致的烈性和醇厚征服,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好酒!真是好酒啊!” “处默,你小子真行!这种好东西都能弄到!” “再来点!再来点!根本不够分啊!”
程处默被捧得飘飘然,得意非凡。三两酒很快被分光喝尽。众人舔着嘴,意犹未尽,纷纷要求程处默下次再多弄点。
程处默满口答应。
然而,这件事很快就被李昀知道了。是内府司的张郎中看似无意间提起的:“王爷,近日城中似有传言,说有一种极品烈酒流出,其描述……与咱们‘格物’所得颇为相似啊……”
李昀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他立刻找到程处默询问。
程处默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见瞒不住,便满不在乎地说:“哎呀,云兄弟,没事!就一点酒而已,兄弟们馋得慌,我就弄了一点点给他们尝尝鲜,不打紧!”
李昀顿时急了:“处默!你怎么能私自拿酒出去?!那是内府司监管之物!陛下亲自过问的!万一追查下来,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上次的教训难道忘了吗?”
程处默看着李昀,心中有些不满,他觉得李昀这是在大惊小怪,不就是喝了一点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现在可是有功之臣啊,皇帝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治他们的罪呢?
“我说李昀啊,你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这不过就是一点酒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儿啊?”程处默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陛下他老人家那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我们过不去呢?”
李昀听了程处默的话,脸色变得越发严肃起来,他瞪了程处默一眼,厉声道:“你懂什么!功是功,过是过,这是两码事!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立了点功劳就可以随意破坏!”
程处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反驳道:“你也太死板了吧?现在咱们可是有功之臣,就算稍微犯点小错,陛下也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你这是侥幸心理!”李昀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呢,就盼着我们出点差错好抓住我们的把柄!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给别人送把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执越来越激烈。程处默觉得李昀变得越来越胆小怕事,一点都没有以前的兄弟义气了;而李昀则认为程处默太过莽撞无脑,完全不顾及大局,这样下去迟早会闯出大祸。
这是他们自合作以来,第一次产生如此大的分歧。虽然最后程处默勉强答应不再私自取酒,但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李昀感到一阵无力。他意识到,随着项目的公开化和利益的显现,来自外部的诱惑和内部的矛盾,开始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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