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那道冰冷的电光闪过,李昀猛地坐直了身体,因为动作太快,甚至牵动了经脉中的寒气,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月影蕈带来的极阴之力……诡异“圣种”转化后的冰寒能量……还有敌人使用的、那种带着邪异气息的阴寒手段……
这三者,虽然表现形式和来源不同,但本质上似乎都偏向于“阴”、“寒”、“邪”的属性!
自己体内的两股力量,一股是天地奇物所生,虽极寒却相对“纯净”;另一股则是被强行转化,带着一丝原本的灼热狂暴特性,变得更为诡异难测。而敌人使用的力量,则充满了污秽、怨毒的感觉,更像是人为炼制或引导的邪术。
但是,既然属性有相似之处,那么它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甚至……能否相互影响、相互克制,或者……相互转化?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甚至有些疯狂。一个弄不好,可能就是引火烧身,或者加速自身被冰封、被邪念侵蚀的过程。
但李昀此刻几乎被逼到了绝境。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寒毒噬体,皇帝老爹那边还起了疑心。常规的方法破局太难,速度太慢!他必须兵行险着!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就像不同型号的电池,电压相近也许能试着并联一下?虽然很可能短路炸掉……”
说干就干。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再次进入内视状态。
丹田内,那团新生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能量团如同一个冰冷的旋涡,缓缓旋转,不断释放着寒意侵蚀他的四肢百骸。而在旋涡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暗紫色邪念如同毒蛇般潜伏着,伺机而动。
李昀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冰寒内力,如同探针一般,缓缓引出体外,萦绕在他的指尖。
刹那间,他指尖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甚至凝结出了细微的冰晶。
他努力地回忆着、模拟着之前感受到的那种敌人的邪异能量特征——那种驳杂、阴冷、带着怨念和诱惑的气息。这并不容易,更像是一种感觉上的模仿而非真正的能量转化。
然而,就在他努力将这一丝冰寒内力模拟出那种“邪异”质感时,异变发生了!
他指尖那缕冰寒内力突然微微震颤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吸引!与此同时,他敏锐地感知到,怀中某处,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同频共振般的波动!
是那块从墎城地下、青铜棺椁旁捡到的、材质不明、刻有诡异符文的黑色令牌!
李昀心中一震,立刻将令牌取了出来。
只见那块原本冰凉死寂的令牌,此刻表面那些诡异的符文竟然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流淌着微不可察的幽光。一股更加精纯、也更加阴邪冰冷的能量气息,正从令牌上散发出来,与他指尖模拟的那丝内力隐隐呼应!
果然有联系!
这块来自墎城邪教老巢的令牌,竟然能对他模拟的邪异能量产生反应!这说明,他体内由“圣种”转化而来的冰寒之力,与墎城邪教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是同源的!或者至少,是高度相似的!
这个发现让李昀既惊且喜。
惊的是,自己体内竟然埋藏着与邪教同源的力量,这绝非好事。喜的是,这或许意味着,他有可能通过研究这块令牌,或者利用这种同源特性,找到控制甚至转化体内力量的方法!甚至……反过来利用它来对付那些敌人!
他尝试着将更多的心神沉浸其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一丝模拟了邪异气息的冰寒内力,靠近那块令牌。“嗡……”
令牌表面的幽光似乎更盛了一分,一股吸力传来,竟主动开始吸收他那一丝内力!
李昀吓了一跳,连忙切断了内力的输送。那令牌上的幽光闪烁了几下,又渐渐黯淡下去,恢复了死寂。
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李昀清晰地感觉到,当令牌吸收他那一丝内力时,他体内原本蠢蠢欲动的暗紫色邪念,竟然也随之平静了片刻!仿佛被那令牌分散了注意力?
“难道……这令牌能吸收或者安抚这种邪异能量?”李昀脑中冒出一个更大胆的念头,“那它能不能……把我体内这该死的‘圣种’寒气和邪念也吸走一点?”
这个想法极具诱惑力,但也无比危险。这令牌来历不明,诡异莫测,万一它不只是吸收,反而会激发或者污染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时,门外传来了赵小虎刻意压低的声音:“王爷,程小公爷和尉迟小公爷派人送来回信了。”
李昀立刻收敛心神,将令牌小心收好,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不适和脸上的异样。“拿进来。”
赵小虎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封信笺。
李昀先拆开了程处默的信。这家伙果然效率很高,信写得也是吊儿郎当:“昀哥儿,你也好这口?城南那破地方确实有几个野场子,乌烟瘴气的,没啥意思。不过要说最邪乎的,还得是‘忘忧阁’后巷那个地下赌坊,听说背后有硬茬子,玩得很大,而且贼神秘,输急了的人进去赌命据说都能换钱!不过那地方忒邪门,哥哥我也只是听说,没敢去。你可千万别好奇啊,不然程伯伯和陛下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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