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一棵金苹果树,树枝上挂着人的头骨,却不长叶子。”
老太婆的声音带着颤抖,“为什么?”
魔王翻了个身,嘴角勾起冷笑
“树的根部,缠着个背叛国王的侍女——她的心脏被挖出来,埋在树根下。只要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喂给乌鸦,树就会结金苹果,但那些金苹果,咬开后会流出鲜血。”
等魔王第三次睡着,老太婆拔下第三根金头发。魔王这次气得跳起来,爪子抓向她的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梦见一个船夫,总在湖上摆渡,篙尖上缠着人的头发。”
老太婆闭上眼睛,“他为什么不能离开?”
魔王停下动作,突然笑了
“那船夫,十年前杀了自己的妻子,把她的尸体扔进湖里。只要有人过河时,他把撑篙塞到那人手里,那人就会替他摆渡——而他的妻子,每天都会从湖里爬出来,扯他的头发。”
说完,魔王倒头就睡,再也没醒。
第二天,老太婆把菲利克斯变回人形,递给他三根金头发
“快走吧,魔王醒了,会把你变成他的‘收藏品’。”
菲利克斯接过金头发,突然问:“我爹的骨头,在哪?”
老太婆指了指地狱深处
“在最里面的白骨堆里,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块浸过草药的布——那是你娘塞的。”
菲利克斯没再说话,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向出口走去。
返程时,他先来到湖边,对船夫说
“等有人过河,把撑篙塞到他手里,你就能离开。但你要记住,你妻子的骨头,还在湖里。”
船夫的脸色瞬间惨白,等菲利克斯上了岸,他突然对着湖面大喊
“我错了!”可湖里,只有气泡冒上来,像在嘲笑他。
接着,菲利克斯来到结金苹果树的城市,告诉卫兵
“挖开树根,取出侍女的心脏,喂给乌鸦。”
卫兵们立刻照做,当乌鸦叼着心脏飞走时,金苹果树上瞬间冒出嫩绿的叶子,很快结满金苹果
——只是那苹果,红得像血。
最后,他到了喷泉干涸的城市,对卫兵说
“挖出女巫的骨头,烧成灰。”
卫兵们挖开石头,果然看见一具完整的白骨,烧成灰后,泉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暗红色的泉水里,映出每个卫兵的脸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死亡的恐惧。
每个城市的卫兵都兑现了承诺,各给了他两头驮满金子的驴。
可菲利克斯却注意到,那些金子,表面都带着一层暗红色的光泽,像沾过血。
回到王宫时,国王正拿着匕首,抵着伊丽莎白的喉咙。
看见菲利克斯,国王眼睛一亮
“你居然还活着!快把金头发给我,否则,我杀了她!”
菲利克斯把金头发扔过去,国王一把抓住,却突然尖叫起来
——金头发像针一样扎进他的手,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国王吼道。
“魔王的金头发,只认‘有血债’的人,”
菲利克斯一步步走近
“你杀了我的父亲,杀了女巫,杀了侍女,这金头发,是在替他们报仇。”
他转头对伊丽莎白说:“你还记得侍女的名字吗?她是你去年偷偷放走的那个,却被国王抓回来,挖了心脏。”
伊丽莎白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她猛地推开国王,扑到菲利克斯身边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王宫的地毯下,藏着她的血。”
国王看着自己流血的手,突然疯狂大笑
“就算这样,你们也别想好过!我已经让人把磨坊的汉斯夫妇抓起来了,他们若不死,你们就别想安稳!”
菲利克斯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转身对卫兵说
“去把汉斯夫妇带过来,顺便把喷泉的泉水和金苹果带来。”
卫兵们很快回来,手里端着暗红色的泉水和金苹果。
菲利克斯把泉水递到国王面前
“喝了它,你就能看见自己的死状。”
国王不肯,菲利克斯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泉水灌了进去。
国王挣扎着,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自己被绑在磨坊的水车上,水车转动时,他的身体被绞成了碎片。
“不!不可能!”
国王疯狂地大喊,却突然抓起桌上的金苹果,咬了一口
——鲜血瞬间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很快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菲利克斯看着国王的尸体,转身对伊丽莎白说:“我们离开王宫吧,这里的血,太多了。”
伊丽莎白点点头,两人牵着驮满金子的驴,向磨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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