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冲过来,抱住青禾的腿:“青禾,别杀他!他是恨的父亲啊!”
青禾的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老太后,又看向不远处的恨,心里的黑暗和理智在疯狂拉扯。
她想杀了国王,想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可她又怕恨看到这一幕,怕自己心里的黑暗传染给孩子。
就在这时,一阵黑风刮过,魔鬼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看着青禾,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看来,你心里的黑暗,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魔鬼的黑斗篷扫过地面,卷起的尘土落在国王脸上,可国王却连动都不敢动
——他从青禾眼里看到的疯狂,比魔鬼的恐怖更让他窒息。
“没用的东西。”
魔鬼一脚踩在国王的胸口,国王发出一声闷哼,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能让青禾彻底屈服,没想到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打不过。”
国王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魔鬼大人,求您……求您饶了我!我还能帮您,我能帮您抓住青禾的儿子!”
“抓住他?”
魔鬼嗤笑一声,弯腰捏住国王的下巴
“你以为我想要那个小鬼?我想要的,是青禾心里的黑暗。你没看到吗?她现在已经快疯了,再推她一把,她就会彻底变成我的傀儡。”
青禾把恨护在身后,死死盯着魔鬼。
她能感觉到,心里的黑暗正在疯狂涌动,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魔鬼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最后的理智
——她突然觉得,变成魔鬼的傀儡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和心里的黑暗挣扎,至少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恨(或者说,把恨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你想要我的黑暗?”
青禾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
“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伤害恨。”
恨抓住青禾的衣角,哭着说:“娘,你别跟他做交易!我们一起跑,我们能跑掉的!”
“跑?”
青禾摸了摸恨的头,指尖的力气大得几乎捏碎孩子的头骨
“我们能跑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黑暗,只有跟着魔鬼,我们才能活下去。”
魔鬼笑着拍手:“说得好!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只要你把心里的黑暗给我,我不仅不伤害恨,还能让你拥有无穷的力量,让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伸出手,一股黑色的雾气从他指尖飘出,朝着青禾飞去。
青禾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股雾气,可就在雾气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父亲举着斧头的样子,想起了银手倒刺扎进肉里的刺痛
——那些痛苦虽然可怕,可至少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不跟你做交易!”
青禾猛地睁开眼睛,新手抓住黑色雾气,用力一扯,雾气就被她吸进了身体里。
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心里的黑暗也变得更加汹涌。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恨,哪怕变成魔鬼,也不用你帮忙!”
魔鬼愣住了,他没想到青禾会这么做。
“你敢吸食我的力量?”
他怒吼着,身体开始膨胀,变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黑影里伸出无数只黑手,朝着青禾抓去。
青禾没有躲闪,反而主动冲了上去。
她的新手抓住一只黑手,用力一扯,黑手就被她撕成了碎片。
她能感觉到,心里的黑暗正在吞噬她的理智,可她却不在乎
——只要能保护恨,哪怕变成疯子,变成魔鬼,她也愿意。
恨躲在旁边,看着母亲疯狂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恐惧。
他想冲上去帮母亲,可又怕自己会成为母亲的负担。
他突然想起母亲教他的话:“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变得比黑暗更黑暗,才能活下去。”
他握紧母亲给的匕首,眼神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狠厉。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母亲身后了,他要和母亲一起战斗,哪怕变成魔鬼,也要和母亲在一起。
就在这时,天使突然出现了。
他的翅膀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照在青禾身上,青禾身体里的黑暗瞬间被压制了下去。
“青禾,别被黑暗吞噬。”
天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心里还有爱,还有理智,这些才是你最强大的力量。”
青禾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新手,又看向不远处的恨,心里的黑暗慢慢退去。
她知道,天使说得对,她不能变成魔鬼,她要带着恨,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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