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福利院的梧桐叶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林溪站在二楼走廊,看着王小宝被保育员牵进教室,男孩手里还攥着那半枚 “面具” 徽章,小小的手指在上面反复摩挲。昨夜的惊险仿佛还在眼前,赵坤消失在海里的背影,像根刺扎在她心头。
“王志强的车在凌晨三点离开清河县,往江城方向去了。” 老周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手里拿着份监控截图,画面里的黑色轿车车牌号被污泥遮挡,只能看清末尾两个数字 “73”—— 和父亲笔记里 “深海账户” 的尾号相同。
林溪的手指在截图上划过,突然想起李姐发来的短信,末尾有个极小的 “△” 符号,是父亲用来标记紧急信息的暗号。这个总在暗处伸出援手的女人,到底和父亲是什么关系?她掏出手机,翻到李姐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
回到江城检察院时,收发室的老张递给她个牛皮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邮戳是清河县的。
林溪拆开一看,里面是叠照片,拍的是王志强和市纪委副书记刘正明在茶馆见面的场景,两人的手在桌下交握,像是在传递什么。
刘正明!林溪的心脏骤然收紧。她想起那封寄给市纪委的匿名举报信,正是刘正明负责督办。如果他和王志强有勾结,那举报信石沉大海就说得通了。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字:“刘的保险柜,307 室”。
是李姐寄来的!林溪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将照片锁进抽屉,决定亲自去市纪委一趟,探探刘正明的底细。
出发前,老周拿着份文件进来:“查到了,李姐的真名叫李淑琴,十年前是清河县纪委的干事,后来因为‘违纪’被开除,具体原因查不到。”
违纪?林溪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想起李姐在码头打斗时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的纪委干事。“再查她和我父亲的关系。” 老周应声而去,林溪则拿起举报信的副本,装进包里 —— 这是她故意留下的后手,副本里夹着个微型定位器。
市纪委的办公楼比检察院陈旧些,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溪在接待室等了半小时,刘正明才慢悠悠地走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审视的光。“小林啊,稀客。” 他的笑容很公式化,“找我有事?”
“刘书记,我想问问上次那封关于法治文化产业园的举报信,有进展吗?” 林溪的目光落在他办公桌的日历上,307 室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 “下午 4 点”。
刘正明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正在查,不过证据不足,很难立案啊。”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和王志强开会时的习惯一模一样,“你也知道,高明远在江城的关系网……”
“我明白。” 林溪打断他,故意将举报信副本放在桌上,“这是副本,您再看看,或许有遗漏的地方。” 刘正明的目光扫过信纸,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迅速将副本收进抽屉:“我会仔细看的,你先回去吧。”
离开市纪委时,林溪打开手机上的定位 APP,红点正缓慢地向 307 室移动。她绕到办公楼后面,果然看到刘正明的车停在消防通道旁,司机正在车里打盹。林溪悄悄将备用跟踪器贴在车底,这是老周昨天刚给她的装备。
下午三点,林溪接到老周的电话:“查到了!李淑琴是你父亲的线人,十年前为了获取王志强的罪证,故意违纪潜伏,一直和你父亲单线联系。” 林溪的心头涌上股暖流,难怪李姐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她是在完成父亲未竟的任务。
“还有,” 老周的声音压低了些,“刘正明的儿子在国外留学,每年的学费高达五十万,来源不明。” 林溪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很可能是刘正明被拉下水的关键。她看了眼定位 APP,红点已经停在 307 室不动了。
307 室是市纪委的档案室,闲人免进。林溪换了身保洁服,提着水桶混进市纪委,趁保洁阿姨换班的间隙,溜进档案室。
里面弥漫着旧纸张的霉味,一排排档案柜望不到头,编号 307 的柜子上着锁,锁芯是老式的铜制款。
她掏出从李姐照片里得到的钥匙 —— 那是刘正明在茶馆交握时,从王志强手里接过的东西。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传来轻微的 “咔哒” 声。
柜子里没有档案,只有个黑色保险柜,密码锁的数字键盘上,“1”“9”“8” 三个数字的磨损格外严重 —— 刘正明的生日是 1981 年 9 月 8 日!
输入密码的瞬间,保险柜门弹开了。里面没有现金,只有个加密硬盘和几本笔记本。
林溪迅速将硬盘塞进保洁服的口袋,刚要拿笔记本,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关上保险柜,躲进旁边的档案柜夹缝里。
刘正明和王志强走了进来,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硬盘呢?” 王志强的声音带着急躁,“赵坤那边催得紧。” 刘正明打开保险柜,脸色骤变:“不见了!刚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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