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将废弃工厂的铁门染成金红色,林溪攥着录音笔和 U 盘,沿着铁轨往市区跑。鞋底被碎石磨出破洞,脚踝的扭伤让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后的枪声早已平息,可父亲最后那声闷哼,始终在耳膜里震荡,像块烧红的烙铁。
铁轨旁的信号灯突然闪烁起来,红光在晨雾中显得格外诡异。
林溪躲进信号箱后面,看到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沿着铁轨搜索,耳麦里传来赵坤的声音:“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屏住呼吸,看着男人的皮鞋在碎石上踩出沙沙声。其中一人的腰间露出半截警徽 —— 是刘正明的人!
纪委副书记竟然动用警察来追杀自己,林溪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信号灯变成绿色的瞬间,林溪像离弦的箭冲出去,沿着火车道旁的陡坡滚下去。
荆棘划破了脸颊,她却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证据活下去。
陡坡下是条浑浊的河,林溪纵身跳进去,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她。
录音笔和 U 盘被密封袋紧紧裹着,贴在胸口,隔着湿透的衣服,能感受到心脏疯狂的跳动。
她顺着水流漂了整整两公里,才在一处芦苇荡上岸,瘫倒在泥地里大口喘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加密信息,来自国际刑警的紧急频道:“安全屋坐标,速来。” 林溪挣扎着站起来,辨认了下方向,朝着市区边缘的老旧居民区走去。
安全屋藏在栋六层居民楼里,门口挂着 “家电维修” 的招牌。开门的是个金发女人,蓝色的眼睛里带着警惕:“林小姐?我是安娜,国际刑警联络员。” 她接过林溪手里的密封袋,眉头皱了起来,“录音笔进水了,需要修复。”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临江酒店宴会的监控录像。
林溪看到陈峰倒在血泊里,赵坤拿着枪站在他身边,而杰森则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上血的皮鞋,仿佛只是碾死了只蚂蚁。
“陈峰的真实身份是双重卧底。” 安娜的声音带着惋惜,她调出份档案,“他表面上是杰森的养子,实际是国际刑警安插在‘面具’组织的线人,已经潜伏了八年。”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陈峰在楼梯间塞给她 U 盘时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不是算计,是决绝。“他为什么要骗我?”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安娜叹了口气:“为了让你相信他是敌人,这样赵坤才会放过他,他才能继续潜伏。”
电脑突然弹出条警报,安娜的脸色骤变:“他们追踪到信号了!我们必须转移。” 她将修复好的录音笔递给林溪,“里面有高明远和杰森的对话,是扳倒他们的关键。”
两人刚走出安全屋,楼道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娜突然将林溪推进储藏室:“从通风管道走,我掩护你!” 她的枪声在楼道里响起,接着是搏斗声和闷哼。林溪咬着牙,爬上通风管道,眼泪模糊了视线。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灰尘和蛛网,林溪的膝盖被铁皮划破,留下道道血痕。
她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 是李姐!“溪溪,在这里!” 李姐的声音带着焦急,她正用撬棍撬开通风口的格栅。
“你没死?” 林溪的声音带着惊喜。李姐拉她出来,脸上有块新的伤疤:“码头的爆炸是我故意弄的,为了让他们以为我死了。” 她的手里拿着件警服,“快换上,我们混出去。”
坐上李姐的警车,林溪才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 市公安局的秘密联络员,代号 “苍鹰”。“你父亲是我的上线,” 李姐的方向盘打得飞快,“他失踪前,让我务必保护好你。”
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林溪突然指着前方:“去临江酒店!” 李姐愣了一下:“那里全是他们的人。”
林溪掏出录音笔:“我在宴会上录了段关键内容,可能还有备份在那里。”
临江酒店的宴会厅已经恢复了平静,工作人员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
林溪和李姐换上服务员的衣服,趁着换班的间隙溜进去。
水晶灯的碎片散落在地毯上,像一颗颗破碎的牙齿。
“录音笔放在餐车的夹层里。” 林溪的目光扫过角落,突然停在块松动的地板上 —— 那里有个极小的凹陷,是她昨天不小心用托盘砸出来的。
李姐守住门口,林溪跪在地上,用发夹撬开地板。下面果然藏着个微型硬盘,正是录音笔的备份!她刚要拿起,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高明远站在那里,手里举着枪,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杀意。
“真是阴魂不散。” 高明远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把硬盘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林溪将硬盘塞进内衣,握紧了藏在托盘下的水果刀:“我父亲在哪?”
“你父亲?” 高明远笑了起来,“他正在‘深海号’的残骸里喂鱼呢。” 他突然扣动扳机,李姐猛地扑过来,子弹打在她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服务员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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