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将这些签名截图,与那份草稿上的“海涛”二字进行仔细的目测比对。
越看,她的心越跳得厉害!
“海”字: 公开签名中的“海”字,三点水行笔流畅,最后一笔向右上挑起,带着一种特有的张扬。草稿上的“海”字,虽然写得随意潦草,但三点水的连笔方式和最后挑钩的力道、角度,几乎如出一辙!
“涛”字: 公开签名中的“涛”字,三点水与“寿”字底部的连接处,有一个独特的、微微下压再上提的弧度。
而草稿上的“涛”字,在同样的位置,也出现了极其相似的弧度特征!而且“寿”字部分的结构比例和笔画间的疏密感,也高度吻合!
这绝不是巧合!林溪虽然不是笔迹专家,但长期的法学训练让她对细节有敏锐的洞察力。这份草稿上的“海涛”二字,与周海涛的公开签名,在书写习惯、笔画特征、甚至神韵上,都表现出惊人的一致性!
“马老!您来看!”林溪将比对结果指给老马看。
老马戴上老花镜,凑近屏幕,仔细看了许久,猛地一拍大腿:“错不了!就是他!周海涛的字化成灰我都认得!你看这个勾,还有这个连笔的弯儿,就是他写的!这王八蛋,自己亲手写的草稿,想赖也赖不掉!”
初步的目测比对给了林溪巨大的信心。现在就等陈峰和秦教授那边的权威意见了。
然而,就在她刚关掉电脑,准备强迫自己休息片刻时,她的常用手机(被监听的)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瞳孔骤缩——周海涛!
他亲自打电话来?!在这个时间点?!
林溪看着那个名字,如同看着一条吐信的毒蛇。接,还是不接?接了,说什么?不接,对方会怎么想?
短暂的权衡后,林溪按下了接听键,并将手机稍微拿离耳边,按下了录音键(虽然可能被反监听,但她必须录下对方的话)。
“周局长,这么晚,有事?”林溪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电话那头,传来周海涛那标志性的、仿佛永远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但此刻,这笑意下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呵呵,小林啊,还没休息?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他慢悠悠地说着,仿佛在拉家常,“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太好?今天下午工会和街道的同志去看望了一下,老人家好像…有点受惊了?”
赤裸裸的威胁!林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谢谢周局关心。我妈就是有点小感冒,不劳您费心。”
“哦?是吗?”周海涛的声音陡然转冷,笑意消失殆尽,“感冒?我看是心病吧?小林啊,做儿女的,要孝顺。让老人家担惊受怕,甚至…背井离乡,这可不是为人子女之道啊!”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母亲的行踪…他知道了?!怎么可能这么快?!是车站?还是…小姨家那边也有问题?!
周海涛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钻进她的耳朵:
“还有柳树湾那边,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好好谈补偿,怎么就闹成打架斗殴了呢?老孙头伤得可不轻,他儿子也…啧啧。那个村长,思想很顽固啊,非说是我们的人打他们。小林,你最近…跟柳树湾的人,走得是不是有点太近了?听说还收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材料?”
“我奉劝你一句,年轻人,路还长。 有些事情,水太深,不是你该碰,也不是你能碰的!你父亲当年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难道你想让你母亲,也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把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 安安心心做你的工作。我可以保证,你母亲在省城会‘平安无事’,柳树湾的伤者会得到‘最好’的治疗,那个村长…也可以从轻处理。否则…”周海涛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留下无尽的阴森和威胁,“…这江城的天,说变就变。掉下来,砸死个把人,太容易了。你好自为之!”
电话被挂断,忙音刺耳。
林溪握着手机,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窟。周海涛的威胁,句句诛心!他不仅知道母亲去了省城,更用父亲当年的惨死和母亲的安全,对她进行最恶毒的心理摧残!他明确索要“不该拿的东西”,指的就是原始文件和录音!
他怕了!他感到了致命的威胁!所以才会如此气急败坏、不择手段!
老马看着林溪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迸发出的、混合着滔天恨意和决绝的火焰,焦急地问:“那王八蛋说什么了?”
林溪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同淬火的寒冰,声音冷得掉渣:
“他说…掉下来,砸死个把人,太容易了。”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草稿图片里“海涛”二字那刺眼的笔迹。
“周海涛…你的笔迹,就是你的催命符!这盘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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