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
这两个字,如同一盆冰水,从所有人的头顶浇下。
刚刚因为萧辰实力暴涨而升腾起的热血和希望,在这一瞬间,被浇得干干净净。
陈正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萧辰,眼神里刚刚燃起的火焰,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覆盖。
“走,去看看。”
老人声音低沉,率先迈步,朝着武馆大门走去。
萧辰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因为抱断木人桩而激荡的气血,正在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警觉。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要来了。
一群弟子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每个人都抄起了手边的武器,但颤抖的手臂,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武馆的大门虚掩着。
门外一片死寂。
陈正阳伸出手,缓缓推开了那两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
门外的景象,让所有振华武馆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武馆门前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站着十几名黑衣男子。
他们和上次一样,穿着西装,神情肃穆。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叫嚣,没有挑衅。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送葬的队伍。
而在他们面前,赫然摆放着一口漆黑的,刷着亮漆的棺材!
那棺材,就那么横在武馆的正门口,在门口灯笼的映照下,泛着一层不祥的幽光。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从队伍中走出。
他不是上次那个被萧辰一脚踢飞的领头人。
这个男人,眼神更冷,气息更沉。
他看都没看陈正阳身后的众弟子,目光直接锁定了老人。
“陈正阳馆主。”
刀疤男微微鞠躬,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这口棺材,是我们黑龙会,送给您的礼物。”
“武田先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道精英,他的死,是对帝国武道的侮辱。”
“这份侮辱,需要用血来洗刷。”
刀疤男直起身子,声音陡然转冷。
“今夜,子时。”
“我们请来了一位来自东洋本土的真正大师。他会亲自登门,拜访振华武馆。”
“大师说,他会用你们所有人的血,来为武田先生,举行一场最盛大的祭奠。”
说完,他再次深深一躬。
“言尽于此,告辞。”
没有威胁,没有狠话。
他们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说完,刀疤男转身,带着那十几名黑衣人,如同潮水般退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巷口。
他们没有带走棺材。
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振华武馆的门口,像一个沉默的诅咒,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砰!”
有年轻的弟子,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
“完了……”
“他们……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子时……那不是只有一个多时辰了!”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最原始的恐惧。
“都给我闭嘴!”
大师兄张奎涨红了脸,厉声喝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有师父,还有……还有萧辰师弟!”
他想鼓舞士气,但连他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东洋本土来的大师?
那会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连武田信玄那样的存在,都只是一个分部的副会长。
这次来的,又会是什么怪物?
陈正阳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缓缓关上大门,将那口不祥的棺材,隔绝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但他知道,这关不上死亡的脚步。
“都进内堂。”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内堂里,灯火通明。
但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
武馆的后门,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这是暗号。
一个负责采买的弟子,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师父,是……是城西那个包打听送来的消息。”
陈正阳接过纸条展开。
只看了一眼,他那只端着茶杯的手,便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啪!”
茶杯脱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这碎裂声,沉到了谷底。
“师父……”张奎颤声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陈正阳没有说话。
他只是将那张纸条,放在了桌上。
张奎颤抖着手,拿了起来。
只见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惊恐中写下的。
“伊贺流上忍,服部健雄。擅暗杀,毒术,从未失手。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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