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灯帽晃动的光束扫过通道,将暖玉髓晶簇映照得光怪陆离。那队穿着深灰色工装、装备着采矿工具和粗犷枪支的人马,脚步声杂乱而急促,显然是刚从某个紧张或危险的情境中脱离出来,正朝着晶洞这个相对安全宁静的方向撤退。
陈星野、沙狐、黑隼紧贴在巨大的暖玉髓晶簇后面,屏住呼吸,收敛所有气息。玄匣被陈星野紧紧捂在怀中,光华内敛。在这未知的势力面前,暴露绝非明智之举。
那队人很快靠近了晶簇区域。为首的疤脸大汉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停止前进。他警惕的目光扫过周围闪烁着柔和白光的晶簇,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气。
“有生人味……还有……血腥味?”疤脸大汉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长期在恶劣环境中形成的粗粝感。他身后的众人立刻紧张起来,端起了手中的霰弹枪和铁镐,矿灯光束如同探照灯般四下扫射。
晶簇后的三人心头一紧。黑隼肋下的伤口虽然经过石髓玉液治疗,但血腥气很难完全消除。沙狐握紧了短剑,陈星野则悄然将一丝玄匣的力量凝聚在掌心,准备随时应对。
“头儿,会不会是‘火鳞蝎’跟过来了?或者……是那些神出鬼没的‘拾荒者’?”一个身材瘦削、眼神灵活的年轻人凑到疤脸大汉身边低声道。
疤脸大汉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手下散开成警戒队形,自己则走到晶簇附近,仔细观察地面。地面上积着薄薄的灰尘,有他们自己凌乱的脚印,但在晶簇边缘,他敏锐地发现了几个极其模糊、几乎被灰尘掩盖的、不同于他们工装靴的脚印痕迹!痕迹很新!
“不是蝎子,也不是拾荒者那种破烂鞋。”疤脸大汉蹲下身,用手指丈量了一下脚印的大小和深度,“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受伤了,脚步虚浮。人数不多,不超过三个。”
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扫向晶洞深处和水潭方向。“朋友,躲着没意思。出来吧,这‘暖玉窟’是咱们‘炎堡’的地界。你们是‘拾荒者’误入,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晶洞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炎堡!果然是一个本地势力!听其语气,似乎掌控着这片区域(至少是这条古道和矿脉)。
沙狐和陈星野对视一眼,眼神交流迅速。对方人数占优,装备不弱,且明显熟悉环境。硬拼绝非上策。但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继续躲藏只会激化矛盾。
沙狐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陈星野和黑隼做好准备,然后自己率先从晶簇后走了出来,双手摊开,示意没有武器(短剑藏在身后不易察觉)。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迷路的旅人,偶然发现了这条古道和这个晶洞。”沙狐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警惕,“我同伴受了伤,在这里休息了一下。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诸位。”
疤脸大汉和一众手下立刻将矿灯和枪口对准了沙狐。看到是一个年轻女子(虽然衣衫破损,脸上有伤,但难掩清秀和一种独特的野性气质),众人都有些意外,但警惕并未放松。
“迷路的旅人?”疤脸大汉上下打量着沙狐,眼神在她破损但材质特殊的土黄色紧身衣上停留了一瞬,“这鬼地方,可不是普通旅人能来的。看你这身打扮……倒像是戈壁里的‘沙客’,或者……”他眼中精光一闪,“‘守陵人’?”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晶洞中却格外清晰。他身后的手下们闻言,脸色也都微微一变,看向沙狐的目光更加复杂,有好奇,有警惕,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或敌意?
沙狐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探险者,遇到了沙暴和野兽,误打误撞掉进了地缝,才走到这里。”
疤脸大汉显然不信,但他没有立刻戳破。他的目光越过沙狐,看向她身后的晶簇:“还有两个人呢?一起出来吧。放心,只要你们没有敌意,我们‘炎堡’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但这片矿区,不是谁都能乱闯的。”
陈星野知道躲不下去了,扶着黑隼,也从晶簇后走了出来。黑隼拄着拐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平静,与陈星野并肩而立。
看到又出来两个男人,一个年轻沉稳,手持一个古怪的黑匣子(玄匣),另一个明显重伤虚弱,疤脸大汉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三人的组合,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探险者”或“沙客”。
“你们身上的伤……不是野兽弄的。”疤脸大汉目光如电,扫过黑隼肋下浸血的绷带和陈星野肩头已经结痂的擦伤,“有枪伤痕迹,也有……能量灼伤的疤痕。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从哪里来?”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显示出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
陈星野知道敷衍不过去了。他上前一步,与沙狐并肩,开口道:“我们从罗布泊方向过来,确实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遇到了几批不同的人马,有寻宝的,有追杀的。我们无意闯入贵宝地,只想借道离开,前往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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