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伸手要抓锁片,指尖却穿过我的掌心,水里好冷...
田蕊突然摘下眼镜,瞳孔泛起银芒:她脚踝上缠着钢筋!话音未落,整个商场的地面开始震颤,承重柱裂缝里渗出腥臭的泥浆。
原来如此!我拽着田蕊冲向中庭,去年施工队偷工减料,用建筑垃圾填了暗河!
景观喷泉突然爆裂,水柱冲开地砖露出下面的水泥块——全是违规倾倒的工程废料。女童的魂魄被困在钢筋水泥中,怨气与暗河相通,这才成了伥鬼。
我将长命锁抛向田蕊,用往生咒!
“往生咒是什么东西?”田蕊着急的大喊。
我这头盯着伥鬼,一时脱不开身,只要对田蕊喊“往生咒、地藏经都行,不懂给我从网上搜,照着念。”
田蕊的三清铃当头罩下,随着口中念念有词。满地的黑漆在经文金光中渐渐消散,女童的虚影终于澄澈,捧着长命锁向我们鞠躬。
还没完。我指着水中浮起的黑色头发,这些柱子底下...都埋着东西。
我与田蕊刚刚到商场的地下三层,应急灯突然全灭,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敲击声。田蕊的阴阳眼看见承重柱里嵌着几具尸体,他们保持着捶打水泥的姿势,指尖白骨森森。最骇人的是中间那根柱子,裹着防水布的尸体竟在缓缓转头,脖颈发出钢筋扭曲的声。
是失踪的施工队!田蕊颤抖着摸出手机照明,新闻说他们卷款潜逃...
我掏出备用的五帝钱掷向承重柱,铜钱却像撞上铁壁般反弹回来,感觉被某种力量压制——这些柱子被人布成了阴煞锁魂阵!
“我感觉,他们在哭,怨气很重,很黑暗,很冷。”田蕊说着,跟着哭了起来,幸好此刻地下停车场中没有其他人,不然会以为我把这漂亮姑娘怎么样了。
“你清醒一点,别被阴气影响了,把三清铃拿出来。”听到我这么说,田蕊再一次把三清铃拿在了手中,这一次她慢慢压抑住内心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
穿红雨衣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柱子顶端,湿漉漉的雨衣滴着黑水:哥哥姐姐...陪我玩...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每说一个字,柱子里的尸体就抽搐一下。
“你仔细看看,这附近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顺着出口往下跑,脚下的蜗牛壳发出的碎裂声。负三层有些地方的积水漫过了脚踝,腥臭的水面漂着大团头发,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田蕊的银丝眼镜滑到鼻尖,瞳孔里浮起一层水银似的流光。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些柱子上...有字!
积水漫过的小腿传来刺骨寒意,我摸出防水手电照向最近的承重柱。斑驳的水泥表面,赫然浮现出暗红色的符咒——是用掺了朱砂的人血写的字,笔画末端还勾着古怪的蝌蚪纹。
我摸出法尺刮下一片水泥屑,难怪五帝钱不管用,这是南洋邪术。
手电光扫过其他柱子,每根都爬满类似的符咒。最中间那根柱子的字格外狰狞,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田蕊的阴阳眼看见符咒在蠕动,像无数蛆虫钻出水泥。
他们在动...她突然干呕,那些尸体...在符咒里挣扎...
穿红雨衣的小女孩赤脚踩过水面,脚尖点起的涟漪泛着磷光。她伸出泡肿的手指,指向中央承重柱下方——那里沉着个铁皮箱,锁眼被水泥封死。
我涉水过去时,腥臭的积水突然沸腾。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下伸出,抓向我的脚踝。田蕊疯狂摇动三清铃,铃声在水管密布的地下室形成诡异的回声,像是千万个铃铛同时在响。
癸水借道!我将法尺插入水中,北斗纹路青光暴涨。一时间没有灵敢近我的身。铁皮箱被冰棱撬开,里面是卷发黄的工程图纸——图纸背面用血写着生辰八字,感觉像是失踪工人的!
难怪要布阴煞阵...我抖开图纸,商场建在古河道龙眼穴上,用活人桩镇住水脉,这是要改风水局...
田蕊突然尖叫。中央承重柱的水泥簌簌剥落,露出具呈拥抱姿势的男尸。他怀里紧攥着平安符,符纸上的字被血染,看上去像是个字。
穿红雨衣的小女孩飘到男尸面前,腐烂的手指穿过水泥,轻轻碰了碰平安符。男尸紧闭的眼角突然渗出黑血,在脸上划出两道泪痕。
是他女儿...田蕊的阴阳眼看到残影,暴雨那天他来救女儿,被包工头灭口,做成了生桩...
田蕊打算超度父女两人,可这时整层地下室开始剧烈震颤,快走!我突然拽着田蕊扑向安全通道。
逃到地面时,夕阳正将玻璃幕墙染成血色。警笛声由远及近,但我们知道普通警察处理不了这个——承重柱里的尸体早成了阵法的一部分,强行挖掘只会让整栋楼坍塌。
田蕊瘫坐在花坛边,三清铃的银辉照亮她脖颈的印记。那枚铃铛形状的胎记,此刻正浮现出细密的梵文。
这栋楼...她望着商场霓虹招牌,是建在生桩上的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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