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想象,我刚考上大学没多久,遇到的灵异事件比我们乡下还多,邪神像的事情还没解决,连续出了两次借命换运的事情,至少从剧本杀事件后我应该就被人给盯上了。
跟胡猛斗卦之前,我去过一次老城区,听街头老大爷说老板已经被抓进局子里了,我本以为事情差不多该结束了,没想到那个穿旗袍的店员才是幕后指使,铜镜和地址都是她推荐的,老板只是出资人,甚至都没经手过剧本杀店的业务。
当然我也算误打误撞,因为笔仙、卦鬼都不是冲我来的,我曾奉劝过田蕊离我远点,但是她脑袋里不知道咋想的,居然还挺乐意跟我一起查下去。最近又加上了一个胡猛,我的世界就更不清净了。
这天,我早起刷牙发现牙膏用光了,在超市买牙膏的时候,听到商场的自动扶梯发出老牛喘息般的声。田蕊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她的银丝眼镜倒映着扶梯上的人影——一个穿红雨衣的小女孩正逆着下行扶梯往上跑,脚尖却始终悬空半寸。
别多管闲事我摸出裤兜里的乾隆通宝,铜钱刚入手凉的发冰,这商场建在旧河道上,阴气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很正常。
话没说完,扶梯突然加速。推着购物车的老太太惊叫着撞向护栏,车里的苹果滚落一地,在瓷砖上砸出暗红的汁液。这一地苹果的伤痕个个都像张扭曲的人脸。
超市广播突然插播生日快乐歌,田蕊的三清铃在挎包里发出蜂鸣。我们冲到扶梯口,看见值班经理正对着对讲机咆哮:设备科说控制系统正常!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
穿红雨衣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经理身后,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在经理西装上洇出个人形水印。田蕊刚要摇铃,小女孩转头露出被泡肿的脸!
别动!我按住田蕊的手,是伥鬼,她在找替身。
田蕊的指甲掐进我胳膊:什么是伥鬼?
淹死的人找替身。我盯着小女孩发胀的脚踝,《子不语》里说虎啮人死,魂不敢他适,辄隶事虎,名为伥。现在没老虎,水鬼照样会找替身...
话没说完,超市生鲜区的玻璃缸突然炸裂。鲤鱼在瓷砖上扑腾,鱼鳃翕张竟发出婴儿啼哭。穿红雨衣的小女孩赤脚踩过鱼群,每步都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去年暴雨...田蕊突然想起什么,新闻说有个小女孩掉进下水道...
我摸出三枚乾隆通宝抛向空中,铜钱落地组成。法尺横在胸前,北斗纹路泛起青光:坎为水,这附地势低洼,暴雨时就是条暗河。
冷鲜柜的玻璃蒙上白霜,导购员抱着胳膊抱怨:空调抽风了?她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冰晶,落地竟变成死鱼眼珠一样的冰块。穿红雨衣的小女孩正趴在她背上,湿发垂进衣领。
别回头!我拽住要提醒导购员的田蕊,活人阳气会惊动伥鬼。话音未落,冷鲜柜的照明灯管接连爆裂。
推着购物车的老头突然摔倒,假牙掉进排水口。他趴在地上摸索时,看见下水道格栅里伸出发白的小手。有、有孩子!老头惨叫引来人群,可保安掀开格栅,只有漂着死鱼的积水。
爷爷眼花了吧?保安讪笑着。老头却盯着自己湿漉漉的裤腿发抖——那上面沾着水草和河蚌壳。
“这地方不简单,看来牙膏是买不成了。”我拉着田蕊,绕到步行梯,不由分说往下走。
超市应急灯突然全亮,惨白的光线下,货架影子扭曲成栅栏状。田蕊的三清铃在挎包里震得嗡嗡作响,我拽着她退到消防通道,却发现安全出口的绿光牌上爬满蜗牛——全是淡水螺的幼体。
地下二层。我盯着防火门缝隙渗出的水渍,这商场地下车库改过结构,去年暴雨肯定倒灌过。
田蕊忽然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蒙着层水雾:那个小女孩...她鞋带系的是死结。
我摸出手机查新闻,去年今日的暴雨红色预警赫然在目:光明路积水点失踪女童遗体仍未找到...配图是只红色雨鞋漂在漩涡中央,鞋带系着古怪的双环结。
电梯井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咀嚼骨头。保洁阿姨推着水车经过,拖把划过之处,瓷砖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黑气。田蕊突然蹲下身,三清铃的铃舌指向地砖某处:这底下有东西。
“等保洁阿姨走远点,现在不好动手。”我用鞋跟跺地,空鼓声里混着汩汩水声。撬开地砖的瞬间,腥臭的河水喷涌而出,裹着半腐烂的玩具熊——正是新闻里女童抱着的那个。
找到了。我扯出玩具熊脖子上的银锁片,应该是长命锁,能锁魂。
商场广播突然切换成《找朋友》儿歌,穿红雨衣的小女孩出现在扶梯顶端。她每下一级台阶,扶梯就多出一道裂缝,像是被无形的利爪撕开,而扶梯上的人全然不知。
她要找替身!田蕊摇响三清铃,铃声却像撞上玻璃罩般沉闷。小女孩的雨衣滴着水,在扶梯上汇成条蜿蜒的河。
我咬破指尖在长命锁上画符:癸水通幽,以血为舟——锁片突然发烫,田蕊看到女童的虚影在眼前中浮现,浑身缠满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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