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谢过老赵,但是老赵是个话痨,接下来把家里穷困,孩子要买房的事情全说了出来,话里话外这个野山透着邪性,平时没有人敢进来。
夜幕降临时,我们在青砖台阶上方的空地扎了两顶大帐篷。男生一顶,女生一顶,中间隔着篝火堆。我借着添柴的机会,在营地四周布下四象镇煞阵——东方青龙位插柳枝,西方白虎位埋铜钱,南方朱雀位燃朱砂,北方玄武位洒盐米。
五哥,这阵法能撑到天亮吗?胡猛蹲在火堆旁搓手,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我往火堆里添了把艾草:只要火不灭,寻常邪祟进不来。说着又摸出三枚五帝钱,在帐篷门口摆成字形。
田蕊从女生帐篷探出头来:老周,陈教授说晚上要开个短会,讨论明天的考察路线。
我正要应声,忽然看见王姓学长鬼鬼祟祟地往营地边缘溜。他手里攥着手电筒,裤腰带松垮垮的,看样子是要去方便。
学长!我喊了一声,就在营地边上解决,别走远。
他含糊应了声,身影很快消失在灌木丛后。我正要跟过去,陈教授已经掀开帐篷帘子:小周,来开会。
会议开到一半,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怪风。篝火猛地一暗,火苗几乎贴地。我心头一紧,这风来得蹊跷——四象阵本该隔绝外邪,除非......
不好!我冲出帐篷,只见王学长提着裤子从林子里跑回来,脸色煞白:好强劲的风,吓死我了。
“你刚去哪方便了?”我着急的问。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营地南方朱雀位的火堆已经熄灭,地上还留着水渍。这小子居然尿灭了我的阵法!
“谁让你尿在火上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强大的气势给王学长吓了一跳,他有些心虚的说:“深林中要注意防火,我怕……。”
又是一阵妖风大作。林子里突然响起一声锣响。紧接着是二胡的呜咽,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唱腔:叹英雄失势入罗网......
快回帐篷!我话音未落,胡猛一把将学长推进帐篷,自己却僵在原地:五、五哥,你看......
月光下,九座青砖戏台若隐若现。穿蟒袍的老生踩着高跷从雾中飘过,水袖甩出磷火般的幽蓝光点。更可怕的是,这些鬼影正朝营地飘来!
我抓起法尺,在帐篷门口画下二字:胡猛,把朱砂拿出来!田蕊,看好女生帐篷!
话音未落,帐篷里突然传来学长的尖叫。我们冲进去时,只见他蜷缩在睡袋上,浑身发抖:有、有东西在咬我......
我掀开他的裤腿,小腿上赫然印着五个青紫指印。更诡异的是,指印正在向上蔓延,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抓挠。
他被附身了!胡猛掏出朱砂就要往学长额头上抹。
别动!我拦住他,灵体已经侵入皮肤了,强行驱邪会伤他魂魄。
帐篷外,唱戏声越来越近。我摸出驱邪符,这时学长突然直挺挺坐起来,眼睛翻白,嘴里发出尖细的戏腔:奴家本是良家女......
按住他!我和胡猛一左一右按住学长肩膀,他却力大无穷,一把将胡猛甩到帐篷角落。我趁机咬破指尖,在他眉心画下血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我念动金光咒,学长却发出刺耳的尖笑:小道士,就这点本事?
他反手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我这才发现,他指甲已经变成青黑色,指尖渗出腥臭的黑血。
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田蕊冲了进来:老周,女生帐篷那边......她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学长猛地转头,脖子发出的响声:又来一个......他松开我,朝田蕊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抓起法尺砸向帐篷顶的LED灯。灯泡炸裂的瞬间,我借着电光看清了学长的影子——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团扭曲的黑雾,隐约可见戏服轮廓。
胡猛,铜钱!我大喊。
胡猛从地上爬起来,将三枚铜钱抛向空中。我接住铜钱,顺势塞进学长嘴里。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黑雾从七窍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穿戏服的女鬼。
还我命来......女鬼张开血盆大口,帐篷里的温度骤降,睡袋上结出白霜。
我摸出一把朱砂,却发现已经被冷汗浸湿。就在这时,田蕊突然摘下桃木簪,狠狠砸向女鬼。桃木簪接触到灵体的瞬间,一道白光从木簪中迸发,正中女鬼眉心。
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学长瘫软在地,浑身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帐篷外,唱戏声戛然而止。我掀开帘子,九座戏台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青砖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帐篷里的骚动惊动了陈教授。他披着外套匆匆赶来,手电筒的光束在帐篷里扫过,照见瘫软在地的学长和满地的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陈教授皱眉看着我们,小王怎么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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