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凿出个佛龛,龛中供着尊鎏金像——无生老母跌坐莲台,可面容却是恶鬼相,嘴角咧到耳根,手中捧着个呱呱叫的金钱蛙。
更诡异的是,神像前的香炉里,三柱线香竟还在燃烧!青烟袅袅,分明是刚点燃不久......
有人来过......我浑身发冷,而且刚走没多久......
田蕊突然拽住我:老周!那香......香炉旁摆着个油纸包,上面用朱砂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冲我来的。”我冷笑一声,心里却冷得难受,从进山后遭遇鬼戏,吊脚煞,金钱蛙到金尸和凤冠女尸,这一路似乎都被人刻意安排,换句话说,我被人摆了一道,无论马家乐知不知情,现在老赵死了,出了人命,这幕后之人都脱不开关系。
如果田蕊不是巫族后人,意外用血克制住女尸,此刻我已经是一具尸体。想到这里,我心里越发坚定,无论是谁搞鬼,我都要将他揪出来。
“点香么?”我拖着伤腿缓步向前:“我还真学过一点。”
我抓起那三炷燃烧的线香,指间传来灼烧的刺痛。香头青烟扭曲,竟在空中凝成一张模糊的人脸,冲我诡异地咧嘴一笑。
老周!别碰!田蕊想要阻止,可已经晚了。袅袅青烟瞬间弥漫开来。那香味诡异而刺鼻,钻入鼻腔,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震颤,瞬时后脑涌出凉意。
立刻,祭坛四周只是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这股青烟给吞噬了。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沉轰鸣声,像是从极遥远的地府深处传来,又好似是万马奔腾,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甬道之中,温度骤降,寒意如刺骨的钢针,从四面八方袭来,瞬间浸透骨髓。黑暗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是一群身形高大、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他们的身影虚幻却又无比真实,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沉重的回响,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微微颤抖。
“全部人退到墙根去!”我不容质疑的大喊,这时候田蕊的眼睛隐隐流出血色,我一把上前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这是点香问路,阴兵借道,你的眼睛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
我咬牙撕下衣角缠在田蕊眼镜上:五鬼招魂香,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摘下眼罩!
这本不是高深的法术,山里阴气旺盛,本来游荡的孤魂野鬼就多,况且这祭坛附近的婴灵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小孩子的怨灵本就邪气难消,如今这等规模早就变成了灵体的大本营。别说用“五鬼招魂”,点根普通的香烟也足以引起阴兵过境。
此刻的空气仿佛有了重量,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挣扎着摸向怀中的法尺,可手臂却像灌了铅般沉重。视线模糊间,我看到溶洞深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鬼火,这可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如果此刻田蕊睁眼,大概可以看到为首的阴兵,头戴狰狞鬼面,双眼之处闪烁着幽绿的鬼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身后的阴兵们整齐列队,步伐机械而僵硬,身上的甲胄碰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钟声。
空气中的腐臭与血腥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随着阴兵队伍的不断逼近,周围的黑暗仿佛被他们的力量所吞噬,变得愈发浓稠,仅有的几束光线也被挤压得支离破碎。
阴兵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好像能看到他们腐朽的双手,皮肤剥落,露出森白的骨骼,指甲又黑又长,尖锐如钩。他们的面容扭曲,或是痛苦,或是狰狞,仿佛生前经历了无尽的折磨。队伍中还不时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和嘶吼,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怨念与愤怒。
整个洞穴被这阴森恐怖的氛围所笼罩,仿佛瞬间变成了阴曹地府的入口。我们一行人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恐惧如潮水般将我们彻底淹没,心脏狂跳,呼吸急促,死亡的阴影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香灰簌簌落下,溶洞内骤然阴风大作。洞顶垂挂的干尸开始晃动,骨骼碰撞发出声响。王学长突然浑身僵直,双眼翻白,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天......刑......黑......道......
他是不是被附身了!胡猛吓得连连后退。我心中暗叫不好,忘记了王学长八字太轻这回事。
王学长的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像提线木偶般朝我们扑来。他抄起地上的钟乳石碎片,朝陈教授刺去!我飞身上前格挡,碎片划过手臂,鲜血滴在香炉里,地腾起一股黑烟。
田蕊拽着昏迷的陈教授往后撤,胡猛则手忙脚乱地掏铜钱卜卦。可王学长力大无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掼在石壁上。后脑勺撞上坚硬岩石,眼前一阵发黑。
五哥!胡猛大喊,卦象说泽水困,咱们得......话没说完,王学长反手一记肘击,胡猛闷哼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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