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给父母打个电话,仔细思考后还是秉承报喜不报忧,我跟田蕊谁也没通知,按照于娜的指示钻进了飞机的货仓。
拂晓,我们站在堆满海鲜箱的货仓里。田蕊毕竟是女孩子,对此刻的环境有些嫌弃,捏着鼻子嘟囔:老周,那个于娜真不是个东西,你好歹是于蓬山的徒弟,至于偷渡吗?
这是凌云观的秘密航线。我盯着腕表,这是我要求于娜按偷渡准备的,咱们出国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引擎轰鸣声打断话音,运输机舱门缓缓闭合。暗处突然传来铁链晃动声,身边有几个贴满符咒的长条木箱,隐隐约约有东西在里面撞击!
老周!田蕊有些害怕,这箱子里装的是僵尸?
穿机长制服的男人从驾驶舱探头:小点声!这些都是湘西客户托运的荫尸,惊醒了得加钱!
田蕊突然按住太阳穴,瞳孔泛起银光:不对......其中一个箱子里有活物......
她话音未落,最右侧的集装箱突然炸开!漫天血雾中,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破箱而出——一条巨大的蟒蛇张牙舞爪的立在我俩身前!它双目赤红,蛇尾处长出森森骨刺,显然已经是修炼超过千年!
让开!我甩出三张雷符,却在禁法阵作用下自燃成灰。巨蟒的骨尾横扫而来,将我们逼到舱角。
这时再看驾驶舱,刚刚的男人哐当关上了舱门,根本不给我们逃跑的机会。
田蕊掏出三清铃,想要结阵攻击,我也掏出了法尺,准备随时与巨蟒拼命。谁知那巨蟒像是刚刚睡醒一样抬头看了我们一样,缓缓把尾巴收了回去,吐着信子与我们对峙。
巨蟒赤红的竖瞳紧盯着田蕊手中的三清铃,突然口吐人言:小丫头,你这铃铛......从何而来?我晃晃耳朵,才发现这并不是巨蟒说出来的,而是一种讯息直接侵入大脑,当我闭上眼睛,除了能感觉到巨蟒的压迫,感觉不到它的问询。
田蕊手一抖,差点把铃铛摔了:你、你会说话?
我连忙按住她手腕,低声道:不是说话,是意识交流,这恐怕不是山精野怪,而是类似白静姝一样的仙家。
巨蟒缓缓盘起身子,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恐惧,我的一番话,明显让它对我更加感兴趣。巨蟒的鳞片在机舱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那意识又开始侵入大脑:本座修行一千八百年,今日借道凌云观去南洋渡劫。这铃铛......
它突然凑近,信子几乎碰到田蕊鼻尖,是田家婆子的物件。
我心头一震。田蕊的奶奶田秀娥在民间的名气很大,巨蟒所说的田家小姐,一定就是田蕊的奶奶。
巨蟒突然昂首嘶鸣,机舱温度骤降。它周身鳞片泛起青光,盘在中央不在动弹,反而我们面前若隐若现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老者。鹤发童颜,唯有双眼仍保留着蛇类的竖瞳。
既然都是玄门中人,本座不为难你们。老者捋着胡须,不过......他忽然伸手抓向田蕊天灵盖!
我法尺刚要挥出,却见老者只是轻轻一点田蕊眉心。她眼中的银光顿时大盛,竟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幅模糊画面——海底石门、血红符咒、被铁链锁住的佝偻身影......
果然如此。老者收手叹息,田家丫头,你奶奶的魂魄被困在鬼门了。
田蕊有阴阳眼,她比我看得更加清楚:您、您认识我奶奶?
上一次妖道作乱,田婆子带领弟子前去镇压,与妖道同归于尽了。老者目光复杂,不过这都是九十年代初的事情了。
田蕊眼神透露出火焰一般,“您说我奶奶被困在鬼门是什么意思?”
老者的眼神瞟向我,很明显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些妖道是国外来的华裔,在南美学了些巫毒教的手段,细节么,本座就不清楚了。”
飞机突然剧烈颠簸,老者的身形又开始模糊化蟒。他甩出一片鳞甲钉在舱壁上:到素万那普机场后,拿着这个去美功铁道市场找蛇王阿赞,他会告诉你更多信息。
“老周,陈师曾经说过吴天罡想打开鬼门,是不是与老先生说的是同一地点?我曾经多次梦到奶奶在海下哭,她的魂魄一定是被人拘禁起来了。”田蕊有些慌乱。
我抱住田蕊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别急,你先回忆下田奶奶的细节,尤其是那本笔记,看是否有更多的线索。”
汉沽海边的桥下,确实有一道海底裂缝,那天于娜自己下水,我并不清楚水下的到底有什么。如果那就是鬼门,想探寻田奶奶的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我原来并不想让田蕊牵扯过深,可现在看来,田奶奶与无生道势力也有关联,甚至可能是绕不过去的关卡。
田蕊还想问什么,被我一把拉住,我拔出那片鳞甲,示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着最后一丝人形消散,巨蟒重新盘回集装箱。货舱恢复寂静,只剩那片青鳞在微微发光。
田蕊死死攥着鳞片,眼泪砸在手背上:老周,我一定要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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