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我都按时去黑哥的房间点香。每次他都装作毫无效果,但我注意到他房间里的威士忌消耗得越来越快——他是在用酒精配合苦蒿香的麻痹效果。
第四天夜里,我决定行动。
我在苦蒿香里掺了六倍的剂量,这剂量我在阿明身上做过实验,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甚至是昏迷。
子时一到,我照例来到黑哥门前。这次,他开门时脚步已经有些虚浮,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布满血丝。
今天...换种香。我低声说,从怀里取出一支更粗的线香,这是我用最近收集的花瓣特制的安神香,香气馥郁,能当香薰用,效果更好...
黑哥狐疑地盯着我,但疲惫最终战胜了警惕。他挥了挥手示意我进去,自己瘫倒在沙发上,领带松散,手枪就放在茶几上。
我点燃线香,青白色的烟雾比往常更浓。不知名花瓣粉燃烧后散发出一丝甜腻的气息,混在苦蒿的清苦中几乎难以察觉。
这味道...黑哥皱了皱眉,眼神里有一丝不悦。但很快,他的眼皮开始打架。
我假装整理香炉,实则悄悄退到窗边,让夜风吹散一部分烟雾——我可不想把自己也放倒。
五分钟后,黑哥的鼾声如雷。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黑哥?香还要续吗?
没有反应。
我又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依旧毫无知觉。六倍苦蒿草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现在,那把漆黑的手枪就摆在眼前。我的手指微微发抖,只要拿起它,扣动扳机,这个恶魔就会永远消失...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枪声会惊动整个园区。我深吸一口气,转而搜出黑哥身上的门禁卡和手机。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巡逻的保安!
我迅速熄灭线香,躲到窗帘后面。保安在门口停留了几秒,似乎听到了黑哥的鼾声,轻笑一声就走开了。
等脚步声远去,我悄悄溜出房间,手里紧攥着那张能打开园区所有大门的门禁卡。
我攥着门禁卡,在黑暗的走廊里屏息前行。月光透过铁窗洒在地上,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细微的声,让我心跳加速。
牢房区的铁门近在眼前。我颤抖着刷卡,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僵在原地,等了足足一分钟,确认没人被惊动后,才轻轻推开门。
阿明蜷缩在角落的草席上,听到动静立刻惊醒。我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别出声,走。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滚圆,但很快会意,蹑手蹑脚地跟在我身后。我们像两只老鼠,贴着墙根向园区西侧的围墙移动。
园区我们提前做过调查,在卸货区西北角有个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突然,远处传来对讲机的电流声。我们立刻趴在地上,借着灌木丛的掩护一动不动。两个保安晃着手电筒经过,其中一个还停下来系鞋带,距离我们不到三米。
听说黑哥今晚又喝多了。
活该,整天对咱们呼来喝去的。
等他们走远,我发现阿明因为紧张过度腿已经使不上力气,我蹑手蹑脚为他按压,等完全恢复了才敢继续前进。围墙比想象中高,我蹲下让阿明踩着我肩膀先上。他刚爬到墙头,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有人!
我回头一看,远处塔楼上的探照灯正朝这边扫来。我猛然用力,将阿明狠狠翻过墙头,立刻趴倒在原木下面装死。
我能感觉到探照灯在我身上停留了十秒钟,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套照灯上的打手对这边指指点点,但是漫长的时间过后,探照灯居然移走了。
我趴在地面大气不敢喘,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确定探照灯没有发现我。
我看向高墙,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翻越,除非我能找到借力点。我偷偷搬来碎木垫在脚下,手臂还是距墙头有半米,这个地方异常潮湿,墙壁滑腻没有抓手,我尝试了几次全都是失败告终。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要么生要么死。这时,身后又想起了脚步声,坏了,肯定是我弄出了动静,保安循着声音照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大脑一片空白,猛地助跑,用尽全身力气扒住了墙头的外沿。手指指尖传来撕心裂肺的疼,我顾不得身体的酸疼,凭借必死的信念抓住墙沿,翻了过去。
哗啦——我重重摔在墙外的灌木丛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坏了,有人逃跑,快通知黑哥!”墙内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保安确实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手指已经被玻璃割伤,浑身也都是伤口,一时半会儿根本爬不起来。
这时候一个同样孱弱的身影将我扶起:快跑!我定睛细看,阿明居然没有逃跑,而是在外面等了我这么久。
我和阿明跌跌撞撞地冲进密林,身后犬吠声越来越近。月光被茂密的树冠遮挡,我们几乎是摸着黑在跑。阿明的腿伤让他行动迟缓,我架着他,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发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