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看着燃烧的别墅,轻声说:老周,你这次做的够过了,别陷在仇恨里。
我现在哪里听得进去,马家乐干脆在我身边念起了往生经。
“这帮恶鬼,值得你超度么?”我怒吼着,艰难爬向马家乐,打断他的念诵。
田蕊突然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清脆的响声让马家乐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醒醒吧!她双手揪住我的衣领,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脸上,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跟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正要反驳,却看见她手臂上被钢筋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刚才救我时留下的。
你的腿...她颤抖着手摸上我被水泥板压断的左腿,声音突然哽咽,要是...要是真废了怎么办...
马家乐叹了口气,从道袍上撕下布条给我包扎:祖师爷给报应了。杀孽太重,损了阴德。
放屁!我猛地推开他的手,那些畜生害死多少同胞?我这是替天行道!
那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田蕊突然尖叫起来,他们中有些人被林总威逼利诱,而你呢!
我被她吼得一愣。远处燃烧的元气映在她瞳孔里,像两团跳动的鬼火。
阿赞隆阴恻恻地插话:要我说,就该把那些人炼成活蛊...真是浪费。
你闭嘴!田蕊转身就把燃烧瓶砸在他脚下。阿赞隆不跟我们生气,径自走到一旁,阿赞隆蹲在地上抽烟。
马家乐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周至坚,你抬头看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逃出来的苦工们正相互搀扶着往园区外面走。有个瘦成骨架的男人背着个昏迷的少年,每走几步就摔一跤,却死死护着背上的人。
你救的人。马家乐轻声道。
我胸口突然堵得慌。田蕊的手还攥着我的衣角,攥得指节发白。她手臂上的血蹭到我脖子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我...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田蕊突然扑进我怀里,撞得我伤口生疼。她浑身发抖,眼泪浸透我染血的衣襟:别再继续下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句话像把钝刀,一点点剖开我被仇恨蒙住的心。我僵硬地抬起手,摸到她后背突出的肩胛骨——田蕊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还记得刚刚到泰国的时候,虽然四处逃命,但是田蕊的脸色还算正常,而现在面黄肌瘦憔悴的让人心疼。
马家乐默默退开几步,把枪狠狠丢在火里,开始念《清净经》。
我低头看田蕊的发旋,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抱着一摞《现代文学史》从我身边经过。让让,别挡道。她虽然嘴上嫌弃,但是脸却好看的像个洋娃娃。
那时候我们多干净啊。
...腿疼。我哑着嗓子说。
田蕊立刻弹起来,手忙脚乱检查我的伤势。她沾满烟灰的脸上,睫毛还挂着泪珠。我鬼使神差伸手擦了擦,结果抹了她一脸血。
脏死了!她破涕为笑,眼泪却流得更凶。
远处传来警笛声。马家乐站起身:该走了,火烧园区这么大的罪,别指望凌云观能捞咱们出来。
阿赞隆背起我时,我最后看了眼燃烧的园区。火势渐小,浓烟融入天空。恍惚间似乎看见无数半透明的影子从废墟中升起,随风消散。
走了。我拍拍阿赞隆的肩膀,...谢谢。
田蕊紧紧跟在一旁,时不时伸手扶一下我晃悠的伤腿。马家乐走在前头开路,衣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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