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未落,曾先生突然一个踉跄,手中铜镜差点脱手。蟒骨趁机挣脱光网束缚,巨大的骨尾横扫而来,直奔曾先生而去!
小心!我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曾先生扑倒在地。骨尾擦着我们的头皮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曾先生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周道友,你这是...
先对付它再说!我拽着他迅速后退,蟒骨已经被阴气彻底侵蚀,再不镇压就来不及了!
蟒骨仰天无声嘶吼,骨节间黑气缭绕,眼窝中的绿火暴涨。它盘起身子,做出攻击姿态,显然是被激怒了。
曾先生面色铁青:本想借雷法驱散阴气,反而刺激了它。他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愧色,周道友,我接下来要使出全力,你和李长官快下山去。
我点点头,现在不是撤退的时候。蟒骨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可能扑来。
田蕊,三清铃!我大喊。
田蕊会意,立即摇动铃铛。清脆的铃声在山谷中回荡,蟒骨的动作明显一滞。曾先生惊讶地看了田蕊一眼,似乎没想到田蕊可以使用道家法器。
我趁机从怀中掏出法尺,凌空在法尺顶端快速画了几笔: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曾先生见我念咒,立即配合着掐诀步罡。他的步伐突然变得沉稳有力,每一步踏下,地面都微微震动。
蟒骨被铃声和罡步所扰,开始烦躁地扭动身躯。我抓住机会,将法尺甩向蟒骨。
蟒骨随后翻滚起来,骨节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曾先生见状,立即变换手诀:周道友,借你金光一用!他双手结印,指向我的符箓。金光顿时暴涨,顺着骨节蔓延,将缠绕的黑气一点点逼退。
还不够!曾先生额头见汗,需要至阳之物镇住它的阴气!
我从贴身处摸出那枚已经黯淡的鳞片:别用镇物,用这个!
曾先生眼睛一亮:这是!这是大蟒的鳞片!他接过鳞片,口中念咒,将鳞片按在蟒骨额头。鳞片接触白骨的瞬间,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青光,与金光交织,形成一张光网将蟒骨牢牢罩住。
蟒骨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静止不动。眼窝中的绿火熄灭,骨节间的黑气也消散无踪。
山谷重归寂静,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月光重新洒落,照在安静盘踞的蟒骨上,竟有几分圣洁之感。
李文忠和士兵们这才敢靠近。李文忠脸色发白:曾先生,这...这就解决了?
曾先生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暂时镇压住了。多亏了周道友和田姑娘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着,郑重地向我们行了一礼:多谢出手搭救。
我扶起他:曾先生有保境安民之心,可以理解。不过...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用的雷法,可不像是单纯要修补大阵。
曾先生苦笑一声:果然瞒不过周道友。他示意李文忠带人退后,然后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确实存了私心。这蟒骨千年难遇,若炼成法器,威力无穷,能保美斯乐百年平安。
但你差点害死所有人。田蕊忍不住道。
曾先生面露愧色:是我太心急了。师父临终前嘱托我守护美斯乐的大阵,眼看阵法日渐衰弱,我...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你说蟒三太爷渡劫时破坏了阵法,但刚才我看那蟒骨上的阴气,至少积聚了十年以上!
曾先生浑身一震:什么?
我走到蟒骨旁,指着骨节连接处:你看这些黑斑,不是新近形成的。而且...我扒开一处骨缝,这阴气至少积累了十年,否则很难这么短时间内滋生虫卵。
曾先生脸色大变:难道...不是大蟒渡劫破坏了阵法,而是阵法先出了问题,才引来了渡劫的大蟒?
这个推论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美斯乐风水阵的衰败远比想象中严重,甚至可能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
曾先生,我严肃地问,这十年来,美斯乐可有什么异常?
曾先生沉思片刻,没有接话,李文忠突然瞪大眼睛:有!十年前开始,山里的泉水变少了,近几年收到蝗灾影响,庄稼收成逐年下降。
我皱起眉头:“这些都是四时更替会产生的变化,算不得数,有没有更明显的?”
李文忠看看曾先生,有些犹豫:“新生儿的夭折率突然增高算不算?还有很多年轻一辈要么去大陆台湾发展,要么去了曼谷,美斯乐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田蕊小声嘀咕:这不正是地脉衰败的征兆吗?
曾先生有些吃惊的看着李文忠:李长官,这些从来没跟我讲过。
李文忠面露难色:“年轻人离开后鲜有回来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宽慰道:事已至此,不如先找到蟒三太爷的元神,它既然选择在此渡劫,或许知道些什么。
曾先生点头:周道友说得对。他将鳞片还给我,这鳞片与大蟒元神还有联系,我可以做法帮你们寻找。
就在这时,田蕊突然指着蟒骨头颅: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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