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你手里的东西...他眯起眼睛盯着黑曜石珠子,是那老长虫的遗物?
“老东西,你又是谁?”我故意嘲讽。
旁边有小黄皮子按不住性子,抢话道:“住嘴,这可是东北黄家辽东堂的掌事,你怎么敢妄语。”
“哦?”我故意摆出不屑的样子:“掌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天仙玉女碧霞护世弘济真人下考过试?”
按刘瞎子的说法,天下精怪都需要通过碧霞元君的考试才能化形、修仙,如果得不到正神允许,修几亿年也只能是妖怪。但是这也仅是我听说,刘瞎子的意思是民间的精怪早就没有考试登科的传统了。
我这里故意说,是想增加谈判的筹码,我作为正经受过箓的道士,理论上在人间是有神职的。
这一番唬人没想到真的管用,那老黄鼠狼果然恭恭敬敬对我施了礼:“周真人……”
老黄鼠狼恭敬地行完礼,浑浊的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周真人既然知道碧霞元君的事,想必也明白我们这些山野精怪修行的难处。
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刘瞎子教我的这套说辞果然管用。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威严:既然知道修行不易,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老黄鼠狼苦笑一声,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周真人有所不知,蟒三太爷出事,我们黄家也是受害者啊。
他拄着拐杖,示意我们跟他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老朽到寒舍一叙。
我犹豫了一下,田蕊悄悄拉我的袖子:老周,会不会是陷阱?
老黄鼠狼耳朵动了动,显然听到了田蕊的话。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些不悦:“东北仙家同心一体,我们根本没打算对周真人怎么样,而是想尽快弄清前因后果。”
带路吧。我收起玉佩,但法尺仍握在手中,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敢耍花样...
不敢不敢。老黄鼠狼连连摆手,转身带我们走向村后的林地。
月光下,林地崎岖难行。我和田蕊惊奇在沈阳居然还有这样原生态的地方,老黄鼠狼却如履平地,拐杖点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清晰。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座古朴的小庙,门楣上挂着五谷丰登的牌匾。
老黄鼠狼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庙内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正中央供奉着一尊不知道哪路神仙的塑像,两旁站着几个穿黄衣的小童——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小童的塑像很是粗糙,像是玩具市场淘来的二手货。看样子可以推断,黄鼠狼这是占了某个不知名神仙的地盘,冒充人家享受香火。
都退下。老黄鼠狼挥挥手,一圈的黄鼠狼立刻退到后堂。他请我们在蒲团上坐下,自己则跪坐在供桌前。
老黄鼠狼从供桌下取出一个陶罐,倒出三杯浑浊的液体:山野粗茶,周真人别嫌弃。
我接过杯子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草药香,但没敢喝。田蕊更是碰都没碰。
老黄鼠狼也不在意,自顾自抿了一口:周真人可知,东北五大仙家同气连枝,千百年来守望相助?
我点点头:略有耳闻。
蟒三太爷是五家之首,修为最高,德望最重。老黄鼠狼的眼神变得悠远,三个月前,凌云观突然派人来请,邀蟒三太爷前往泰国渡劫。这事蹊跷得很...
这事确实蹊跷,高高在上的于蓬山怎么会帮蟒三太爷卜算,虽然心里对凌云观鄙夷,但是我依旧面不改色追问:蹊跷在哪?
老黄鼠狼的爪子摩挲着杯沿:一来,渡劫乃生死大事,哪有去异国他乡的道理?二来,只邀蟒家,不请其他四家,分明是要离间我们。
田蕊忍不住插话:那蟒三太爷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老黄鼠狼突然压低声音,凌云观拿出了碧霞令
碧霞令?我一愣,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居然真的有,上次于娜拿出禹王槊就已经够离谱了,这次居然拿出了神仙的号令。
老黄鼠狼看出了我疑惑,特意解释道:碧霞令是泰山奶奶赐下的信物,持令者可请动天下仙家相助。自明朝以后,碧霞令就绝迹人间了。
我心头一震——如果真有这种东西,蟒三太爷确实无法拒绝。但问题是,凌云观从哪找到的碧霞令?
蟒三太爷是被凌云观用飞机送走的,其他四家都觉得事有蹊跷。老黄鼠狼继续道,我们派了弟子暗中跟随,却在天津的滨海机场断了线索...
我低头沉思,正好与我跟田蕊偷渡遇到蟒三太爷对上了,如果它说的没错,这件事应该与我和于娜抓捕吴天罡同时发生,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做的绝对隐秘,因为我清楚记得围剿当天见到了常仙弟马柳三娘。
东北五仙家,属常蟒二家关系紧密,蟒三太爷出走这么大的事情,柳三娘不可能不知情。
老黄鼠狼的声音哽咽了:后来就传来蟒三太爷渡劫失败的消息。更可怕的是,与蟒家有血脉联系的弟马全部失去通灵能力,蟒家洞府接连崩塌。
田蕊小声问:那你们没想办法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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