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比想象中还要茂密,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脚下的腐叶散发出潮湿的霉味。走了约莫半小时,田蕊突然拉住我:老周,不对劲...
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树林安静得可怕,连鸟叫声都没有。更诡异的是,我们刚才明明一直在往东北方向走,可周围的景色却越来越熟悉——不远处那棵歪脖子树,我们已经第三次经过了!
鬼打墙?我皱眉,从包里掏出一把朱砂撒向四周。朱砂落地后竟诡异地排成了一个圆圈,将我们围在中间。这是什么情况,不等我问出口。
田蕊的天眼闪烁起了银光:不是普通的鬼打墙...我看到有很多流动的能量环绕在山谷,有东西在干扰我们的感知。
我从包里取出从沈阳买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根本停不下来。如果我买的不是假货,那说明周围的磁场极度紊乱,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你还能看到什么?我低声说。
田蕊闭上眼睛,眉心隐隐有银光流转。片刻后,她指向一个方向:所有的能量从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像是瀑布一样,推动着山谷的气流……这是,是一面旗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拨开茂密的灌木,果然在一棵老槐树上发现了一面巴掌大的黑旗,旗面上用红线绣着一个狰狞的鬼脸,不过风吹日晒,丝线早就褪了色,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破布连在旗杆上。
迷魂幡。我摘了几个叶子,小心地包住手,将黑旗取下。旗子刚离开树干,周围的空气就仿佛震动了一下,那种压抑感顿时减轻不少。
罗盘指针也渐渐稳定下来,指向北方。
“二十多年过去了,怎么这旗子还能发挥效力?”田蕊不解。
我抬头看看周遭的环境,发现这里是山谷的最低点,树木遮天蔽日,好像坠入了洞窟一般。“这迷魂幡被祭炼过,配合形制改变了这里的气场,看来张家老宅确实有古怪。”
继续走。我将黑旗收进一个贴满符纸的布袋里,拿出法尺,小心在前方探路。
又走了约莫一小时,树林渐渐稀疏,前方出现一个幽深的山谷。谷口处立着两块巨石,形似门柱,上面刻满了已经模糊的纹路。看样子这就是张家老宅的入口。
小心。我拉住田蕊,这种地方肯定有陷阱。
我掏出老头给的钥匙,钥匙柄上的鬼脸图案与巨石上的某个符文竟有几分相似。我试着将钥匙靠近巨石,钥匙突然变得滚烫,巨石上的符文似乎受到了召唤一样渗出了水珠!水珠很快汇聚成水流,滴在了地上,那地上早就积聚了水洼,此刻水洼中的水无故出现圆形涟漪。
刘瞎子说过,道家断事除了点香还会看水,一切流动的东西都会反应当前事主的状态。这种水纹,我在斗法食香鬼的时候见过。
退后!我拉着田蕊急退数步。巨石之间凭空出现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上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怨气屏障...我额头渗出冷汗,这得害死多少人才能炼成?
田蕊脸色发白:老周...你准备好进去了吗?
我咬了咬牙:来都来了。
从包里取出装着黑狗血的瓶子,我念动咒语,将血洒向屏障。黑狗血接触到屏障的瞬间,发出的声响,冒出一股黑烟。屏障上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但正在快速愈合。
我拉着田蕊冲向洞口。就在我们穿过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耳边仿佛有无数人在尖叫。等回过神来,我们已经站在了巨石的后面。
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山谷中央矗立着一座破败的宅院,院墙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每根藤蔓上都挂着一个个小布袋,随风摆动。更可怕的是,宅院上空盘旋着一团黑云,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其中挣扎。
“好聪明,这应该是当年剿灭张永昌时仙家设下的结界。用迷魂幡引路,巨石阵阻隔,真是物尽其用。”我感叹道。
那些布袋...田蕊声音发抖。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阴邪之物,用来维持老宅的磁场。我沉声道,看来找对地方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宅院。越靠近,空气中的腐臭味就越浓重。院门已经腐朽,上面用血画着一个巨大的鬼脸图案,与钥匙上的一模一样。
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张家老宅的院墙从外面看有3米之高,山谷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树枝,想靠蛮力翻墙需要耗费一番功夫。我们绕着院墙走了一圈,终于在西南角找到了后门——一扇低矮的木门,门上有个锈迹斑斑的锁。
“老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仙家不毁掉这里?”田蕊突然发问。
这种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凌云观和仙家没有能力,二是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用途。结合迷魂幡和怨气屏障,应该是第二种,阴气汇聚的地方,虽然招引邪祟,但同样适合某些阴性动物修炼。
掏出老头给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一声,锁开了。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缓缓打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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