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张广文低声道,只有修炼邪法的人才会用。我刚才追到山腰,被四个黑衣人围攻。他们用的都是道门法术,但路数很邪,像是蟒家干的...
等等!我松开他的衣领,脑子飞速运转,田蕊的失踪确实不合常理。无生道在国内向来都是站在背后操弄时局,不会直接下场干预。如果张广文说的是实话,那么蟒家可能受到了蒙蔽,事情还有转机。
我态度虽然缓和,但仍保持警惕:田蕊被绑去了老钢厂。
张广文点点头:我知道那地方,原来开在山里,形成了大片聚集区,现在早已废弃多年,方圆百里荒无人烟。
带我去。我冷声道,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就帮我救出田蕊。
张广文犹豫了一下:就我们两个?太危险了。要不要等严师叔的援兵?
我等不了。我咬牙道,无生道手段狠毒,多等一分钟田蕊就多一分危险。
张广文最终点头同意。我们回到酒店简单准备了一下——我带上法尺和符箓,张广文则取出了几件法器,包括一面八卦镜和一捆红绳。
这是捆仙绳,他解释道,对附体的仙家特别有效。
出发前,我想着决不能把希望压在凌云观,马上找于娜要了柳三娘的电话,柳三娘与鹤清两人通过自己的渠道调查倒头坛,此刻人不在沈阳,答应找仙家先行疏通关系。
我短暂谢过,马上想到一个不该打扰的人,章菁菁。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章菁菁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传来章菁菁欣喜的声音:喂?周同学?
章菁菁,顾不得她的情绪,我直奔主题,田蕊被绑架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传来沉默,章菁菁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谁干的?
是无生道,也可能是被蒙蔽的蟒家。我简短地说明了情况,今晚子时在老钢厂交换。我需要有人能稳住对方,最好拿到情报。”
章菁菁沉默了几秒:你知道,白娘娘在白家也只是旁支,如果是本家出手,白娘娘也爱莫能助。
“我知道!”我尽可能压抑住内心的焦躁:“蟒三太爷出事之后,东北仙门变得很乱,只希望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对方底细,如果不方便,我不怪你。”
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的叹息声,章菁菁轻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们驱车前往老钢厂。路上,张广文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偷瞄我:小师叔,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摩挲着法尺,没有回答。其实我哪有什么计划,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田蕊陷入危险。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摸了摸背包里的迷魂幡,或许能派上用场。
天色渐暗,车子驶离主路,拐上一条年久失修的土路。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密,车灯照在路面上,映出无数坑洼。
前面就是了。张广文放慢车速,老钢厂建在山坳里,三面环山,只有这一条路进出。
远处,一片黑黢黢的建筑群隐约可见。那是典型的苏联式工厂建筑,高大的烟囱直指夜空,像一柄柄利剑。厂区外围的铁丝网大多已经倒塌,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铁桩。
我们在距离厂区一公里处停车,熄火熄灯。夜风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
距离子时还有80分钟,我们借着月光,沿着废弃的铁轨向厂区摸去。张广文走在前面,不时停下观察四周。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小心,张广文突然压低声音,如果咱们被发现,那真就万劫不复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厂区入口处有两个黑影在巡逻。他们穿着黑色制服,手里似乎拿着武器。
不是普通人。我眯起眼睛,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像是被附体了。
张广文点点头:蟒家的手段。它们喜欢附身在人类身上行动。
我们绕到厂区侧面,翻过倒塌的围墙。锈蚀的铁皮在我们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好在夜风够大,掩盖了这点动静。
厂区内杂草丛生,破碎的玻璃和锈蚀的金属随处可见。我们贴着墙根前进,避开月光直射的区域。远处的主厂房亮着微弱的灯光,隐约有人影晃动。
应该在那里。我指了指主厂房,但肯定有埋伏。
张广文从怀中取出八卦镜,低声念咒。镜面泛起微光,显现出几个红点——那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至少六个。他皱眉道,正门两个,两侧各一个,还有两个在房顶。
我思索片刻,从包里掏出一包朱砂粉:这是朱砂的粉末,顺风洒在厂区,让他们远离这边。
张广文接过朱砂,有些犹豫:朱砂只能打发那些没有修行的,对有道行的...
我知道。我打断他,但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
我把朱砂扬在空中,正巧风是顺着往厂区里刮,那些被附身的人本能躲着朱砂的粉末走,不觉间在厂区留出一条没有人巡逻的缝隙。
我们悄无声息地摸到主厂房侧面。一个锈迹斑斑的通风口就在离地两米高的位置,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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