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看!田蕊突然指着凌云观的方向,那是于娜吗?
我凑到窗前,只见一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年轻女子正走进凌云观侧门。虽然戴着墨镜,但那高挑的身材和标志性的马尾辫,确实是于蓬山的女儿于娜。
奇怪...我皱眉道,于娜不应该在天津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更奇怪的是,于娜进了凌云观后,径直走向了十方堂——那是于蓬山的地盘!
田蕊也看出了问题:就算道士娶妻生子是业内公开的秘密,但是于娜这样直接进十方堂,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除非她有不得不见于蓬山的理由。我心头一震,会不会闭关只是给外人的一个幌子?
田蕊眨眨眼:“你是说,于蓬山遇到了比研究天机盘更紧急的事?”
我决定潜入凌云观一探究竟。转眼到了晚上,趁着夜色,我翻墙进入后院。这里的一草一木我还算熟悉,轻松避开了外围巡逻的道士。
十方堂外依旧是山羊胡和黑脸两个道士。我躲在十方堂外的灌木丛中,观察着他们俩的巡逻规律。他们每隔十五分钟会交叉巡视一次,中间有三分钟的空档。
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我暗自思忖,掏出手机,给田蕊发了条消息:想办法制造点动静,吸引前院注意力。
很快,凌云观前院传来一阵喧哗。隐约能听到田蕊的喊声:着火啦!快来人啊!
山羊胡和黑脸立刻警觉地望向声源方向。我趁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纸人——这是在张家老宅见识纸人成精后,从林道医手中所得,这种纸非常轻,极易附身邪祟。
我将纸人放在地上,点了一只线香插入纸人体内,掐诀念咒:天地灵灵,精怪显形,急急如律令!
一连几次都不成功,我这才想起我在凌云观内,一般的邪祟都不敢近前。于是偷偷丢出院墙外,很快纸人便有了动静。
小时候我在寺庙外点香的时候被刘瞎子骂过,孤魂野鬼喜欢游荡在水边桥下,稍微有点脑子的喜欢游荡在宫观旁,这是因为它们能听到和尚道士唱经,早点解脱。但是因为宫观内有真神,又不敢踏入庙宇一步。
纸人微微颤动,突然地窜了出去,直奔十方堂另一侧的竹林。纸人过处,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什么人!黑脸道士厉喝一声,追了过去。
山羊胡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我抓住这个空档,猫着腰穿过中厅溜到十方堂窗下。窗户虚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不能再拖了!是于娜的声音,马蓬远已经派人去了铁刹山,再不动手就晚了!
闭嘴!一个沙哑的男声喝道——是于蓬山!你以为我不想?但现在时机未到!
我屏住呼吸,悄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我看到于蓬山背对着窗户站在堂中,他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八卦图。于娜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于蓬山身旁仍然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童子,抱着面铜镜,镜面朝内。童子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爷爷!于娜急得直跺脚,马蓬远已经联系上了鬼脸张家,如果再让他得到...
住口!于蓬山猛地转身,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眉间一道竖纹如刀刻,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泛着诡异的灰白色,像是蒙了一层雾,依旧是那副让人望而生畏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但天机盘还没...
话未说完,于蓬山突然停住,灰白色的右眼直勾勾地看向窗户——也就是看向我的方向!
何人撒野!他厉声喝道。
我心头大骇,正要后退,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
周志坚,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于娜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她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抵在我腰间,进去吧,于长老正巧想见你。
我被迫翻窗进入十方堂。于蓬山端坐在太师椅上,那双诡异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童子依旧抱着铜镜,一动不动。
周莱清。于蓬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有多久没有来京述职了?”
我强作镇定,行了个弟子礼:回师父,弟子也是为生计所迫,先前在滨海助——”我愣了一下,想称呼于娜为您孙女,想到于娜刚刚称呼于蓬山为长老,马上改口称“先前在滨海助于娜剿灭吴天罡,不幸身中万蛊噬心之毒……”
“少说废话。”于娜挑眉,你干什么十方堂全都知道,挑重点说。
我将东北之行的经过简要汇报,重点强调了鬼脸张家与凌云观内部有勾结,当然账簿和信件我只字未提,谎称是玄明道长自己偶然所得。
我把严蓬松让我向马蓬远汇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特意强调自己是来请示师傅该如何做,不小心听到两人争吵,不得已在窗边等候。
在于蓬山面前,我知道小伎俩完全没用,所以说的极快,有些地方甚至逻辑不顺,但是我尽量保持谦卑,尤其对他赐我“莱清”道号表示了非常大的感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