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十方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于娜冲进来,脸上带着少有的惊慌:师父!马军带人往这边来了!
于蓬山动作一顿,怒气略微收敛:多少人?
戒律堂全体出动,还有...于娜看了我一眼,他们拿着主持手书。
于蓬山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周莱清,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记住,若敢泄露半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袖袍一挥,一股巨力将我推出门外。我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于娜紧跟出来,迅速关上大门。
快走!她压低声音,马蓬远是来抓你的!
我心头一紧:为什么?
有人告发你私通无生道,证据确凿。于娜语速极快,师父本想保你,但现在...
我瞬间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马蓬远想要除掉我简直不要太容易。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追兵越来越近。于娜推了我一把:后门小路,快!
我转身就跑,但没跑几步又折返回来:田蕊呢?
林道医已经带她先走了。于娜急道,你们在北京站会合,有车直接送你们去东北!
“你怎么办?”我问道。
于娜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只要你跑了,师父自然有转圜余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她是准备用苦肉计,心中感激却无暇多言,转身冲向十方堂后门。身后传来于娜的尖叫声:周莱清刺伤我逃走了!
我沿着十方堂后的小路狂奔,胸口传来阵阵剧痛,但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了。穿过一片竹林,我翻过围墙,落在凌云观外的山坡上。
远处传来警笛声,看来马蓬远已经通知了警方。我咬紧牙关,借着树林的掩护,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跑去。
两个小时后,我终于抵达北京站。站前广场人头攒动,我压低帽檐,警惕地扫视四周。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拉住了我的衣角。
老周!田蕊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终于来了!
我转身看到田蕊和林道医站在身后,两人都穿着便装,神情紧张。
你们没事吧?我低声问。
林道医摇摇头:我们刚到不久。凌云观已经通知了警方,火车站肯定有眼线。
田蕊递给我一个背包:于娜准备的,里面有新衣服和假身份证,说我们可以坐高铁去沈阳。
我快速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和眼镜。三人装作普通旅客,向售票处走去。
就在我们排队买票时,我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穿黑衣的男子正对着手机说话,目光不时扫向人群。更可疑的是,他手腕上戴着一串木质珠子——那道士才有的习惯!
有尾巴。我低声警告,别回头,装作不知道。
林道医不动声色:我去引开他,你们趁机买票上车。
不行,我拉住他,马蓬远要抓的是我,不能连累你。
田蕊突然指着大屏幕:看!有一班去沈阳的高铁十分钟后发车,我们赶得上!
我们迅速买了票,向安检口走去。排队时,我注意到那个黑衣人也跟了过来,正在打电话。
他叫人了。我心头一紧,一会儿过安检时可能会出事。
田蕊握紧我的手:别怕,我们随机应变。
轮到我们安检时,我强作镇定地将背包放进X光机。就在这时,整个候车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停电了?人群中响起惊呼。
黑暗中,我听到有人大喊:拦住他们!
我一把抓住田蕊和林道医,趁着混乱冲出安检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但我们借着黑暗的掩护,很快混入了拥挤的人群。
去洗手间!林道医低声道,我有准备。
洗手间里,林道医从包里掏出三套铁路制服:去凌云观前朋友备上的东西,没想到真用上了,快换上!
五分钟后,我们穿着铁路员工的制服,大摇大摆地走出洗手间。站内应急灯已经亮起,几个警察正在盘查旅客。我们低着头,径直走向员工通道。
站住!一个声音突然喝道,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我心头一跳,慢慢转身。一个中年警官正狐疑地盯着我们。
林道医镇定自若:供电部的,去检查配电箱。
警官将信将疑:工作证呢?
就在这危急时刻,站内广播突然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于电力故障,G123次列车将延迟发车...
趁着警官分神的一瞬间,我们迅速溜进了员工通道。穿过几条狭窄的走廊后,我们来到了站台后方。
现在怎么办?田蕊气喘吁吁地问,他们动用警察关系,高铁、大巴咱们都做不了。
林道医看了看表:我有个道友在天津跑长途,我联系他送我们去沈阳。
我眉头紧锁:“时间上来不及,他们协查需要实质证据,短时间内不可能封锁所有的交通,咱们包车先离开北京。”
我们避开监控,从货运出口溜出了车站。林道医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朴素,听到我们要去燕郊,很是高兴,因为他的家就在燕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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