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蛟龙即将触碰到我的刹那,我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法尺上的北斗七星纹路竟脱离尺身,化作七道金光刺入我周身大穴!
啊——!
我仰天长啸,体内黑线被金光寸寸绞碎。那些被吞噬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倒灌回脑海,其中最清晰的竟是刘瞎子当年教我的一句咒语:
北斗九宸,中天大神,上朝金阙,下覆昆仑——
这不是普通的驱邪咒,而是北斗大神咒!
我福至心灵,不顾口中溢出的鲜血,双手掐出天罡诀:调理纲纪,统制乾坤,大魁贪狼,巨门禄存——
每念一个星君名号,就有一道金光从我体内迸发。蛟龙惊恐后退,独眼中第一次露出惧色。
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最后两字出口,七道金光在空中交织成北斗阵图,将蛟龙当头罩住!
吼——!
蛟龙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可金光如网,越收越紧。它脊背上的血眼接连爆裂,黑血喷溅在金光上,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声。
蛟龙见势不妙,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黑水。这水腥臭无比,所过之处草木尽枯。黑水与金光相触,竟腐蚀出一个缺口!
不好!胡三爷强撑着爬起,它要逃!
果然,蛟龙趁机挣脱部分束缚,拖着残躯向水边退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是田蕊!她不知何时绕到了蛟龙身后,拔出头顶的桃木簪,狠狠扎进了蛟龙体内。
桃木簪精准刺入蛟龙断爪处的伤口,蛟龙痛得浑身痉挛。田蕊被甩飞出去,可这一击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
玄明道长抓住机会,将桃木剑全力扎在蛟龙额头:
金光大盛,蛟龙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身躯轰然倒地。但它并未死去,而是被暂时封印了行动能力。
玄明道长脸色苍白,趁现在把它困在岸上!
我强忍经脉剧痛,与胡三爷一左一右拽动铁链,可是那铁链比我的腰都粗,我哪里拽得动。蛟龙不甘地挣扎,轻轻挥动,我们就已经溃不成军。
再加把劲!胡三爷的狐尾缠住铁链,用力后拉。
就在蛟龙即将入水的刹那,它独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我心头警铃大作,可已经晚了——蛟龙猛地扭头,一口咬向自己的前爪!
咔嚓!
骨肉断裂声中,它竟自断一爪!鲜血喷涌,染红了大片池水。更可怕的是,断爪落地即化作一团黑气,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分魂遁术!玄明道长大惊,它舍弃部分精魄逃走了!
话音未落,被我们拖拽的蛟龙躯体突然干瘪下去,如同被抽空的皮囊。与此同时,池水剧烈翻腾,一个模糊的龙影在水下迅速远去。
居然让它跑了...胡三爷颓然松手,这一下它至少损失了七成道行,没个百年恢复不了。
我瘫坐在地,浑身脱力。田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递给我一块手帕:擦擦脸吧,都是血。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七窍都在渗血,那是强行催动北斗大神咒的代价。接过手帕时,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新伤——为了救我,她不惜以血为我驱邪。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
她摇摇头,望向恢复平静的池水:接下来怎么办?
玄明道长收起残余的法器,神色凝重:先回铁刹山。蛟龙虽逃,但张家的阴谋已经败露。接下来...
他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这场恶战显然也让他元气大伤。
胡三爷化回人形,搀住道长: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倒头坛的怨气还没散尽呢。
玄明道长差人给护林员送去口信,将观音阁水库区域整体封闭起来。毕竟蛟龙已经脱困,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出水作乱。
我们互相搀扶着离开观音阁水库。回头望去,池水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
大战之后,观音山的堤坝大部分要重新修整,玄明道长将山上的弟子大部分派去主持监督修缮。我和田蕊乐得清闲,被安排住在山中一处平房内。
我因为被蛟龙所伤,体内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稍一运气就疼得冷汗涔涔。正当我学着玄明道长的方式调息养伤,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
老周!田蕊脸色煞白地冲进来,张广文带着十几个凌云观弟子上山了!
我心头不禁升起疑问:“张广文,这滑头怎么会来铁刹山凑热闹?不会是得了马蓬远的命令,来铁刹山抓我的?”
说不准。她抓起桌上的三清铃塞进袖口,玄明道长正在前殿应付,让我们先别露面。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张广文洪亮的声音:小师叔在养伤,做师侄的岂能不来探望?。
我心头一紧,张广文这老狐狸竟直接找上门来。田蕊迅速闪身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他们带了法器,但没亮兵器。
我强撑着站起身,体内经脉仍如刀割般疼痛。张广文这个人圆滑市侩,除非是凌云观给了任务,否则不会主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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