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之在这里布阵,根本不是要炼什么尸傀。于娜的手指重重戳在古籍上,他是要借四象炼魂阵抽取活人生魂,在加上之前吴天罡丢在海里的孤魂野鬼,用这些魂魄作为,打开海底鬼门!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我盯着古籍上那个青铜门图案——除了熟悉的衔尾蛇标志,有些花纹似乎在哪里见过。
等等,田蕊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老周,你上次回滨海大桥时遇到的邪修——
没错。我声音发紧,一周前,杨远之在滨海大桥用引魂砂启动鬼门,被我撞破,随后将目标转移到了渔阳村。正如你所说,这里的地脉更特殊,是天然的癸水汇阴格局。
于娜盯着我的眼睛问:“既然你遇到了杨远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于娜的眼神里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有些无奈。我正犹豫不知如何回答,田蕊接过话:“通知你?如果不是你,老周怎么可能受伤住院。”
田蕊粗暴的撕开我腹部的伤口。伤口虽然愈合,但是依然能看到刚刚长出的红色的皮肉。于娜伤害我是为了救我,这样的内情我从没跟田蕊说过,没想到此刻却成了矛盾的焦点。
于娜轻叹一口气,没有计较。双手快速翻到古籍中间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复杂的人体经脉图,旁边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看这里,先说正事。”
《太阴炼形转生秘法》,这是罗睺当年从日本阴阳寮偷来的禁术。她的指甲在二字上划出深深痕迹,理论上,修行者可以通过不断更换年轻肉身获得永生。
田蕊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在东北遇到过鬼脸张家父子的阴魂,他们似乎可以用多舍的方式夺取他人肉体...
是太阴炼形术的变种。于娜合上古籍,罗睺改良了这门邪术,结合中国道教的之法,创造出更可怕的邪术——不需要更换整个身体,只需要不断吞噬他人魂魄就能维持生机。
我脑中闪过张永昌阴魂缠绕蛟龙的场景,那些黑丝确实像活物般蠕动吞噬。更可怕的是,在铁刹山时,张永昌临死前确实提到了罗睺大人...
“其实太阴炼形最早源于道家秘术,在马王堆帛书《却谷食气篇》,就已经有战国方士已掌握吞月华以养太阴的炼形技术。到魏晋时期,《真诰》记载的太阴炼质法,正式将月相变化与人体气机运转建立对应关系,形成朔望行功的修炼体系。宋代《灵宝毕法》首次将太阴炼形纳入内丹修炼程序,提出借太阴真水涤荡形骸的理论。”
“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田蕊打断于娜的讲述。
于娜眼神撇下两边,悄悄屏退两旁的弟子和警察:“转生术确实存在,而且无生道已经掌握。”
我嗓子发干,据我所知,发现这个邪法的人叫做罗睺,本名罗明德,已经在境内犯下过两次转生血案!”
于娜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地表情。
我追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今天这个邪修杨远之,就是罗睺的人?
于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远处海面上正在返航的黑色巨舰:知道那是什么船吗?镇海号,民国时期玄门为镇压海眼鬼门特制的法船。船上刻的每一个符文,都是为克制太阴炼形术而设。
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凌云历记载,民国时期,就有人曾试图用太阴炼形术打开鬼门。当时凌云观联合国民政府,付出惨重代价才将他镇压。现在看来...他早就留下了后手。
我猛然想起在铁刹山的发现——罗睺是民国时期勾结日本阴阳师的叛徒,战后潜伏在东北,九十年代又化身血衣先生操纵张家...
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一条清晰的线:
滨海大桥的阴魂砂、渔阳村的四象炼魂阵、鬼脸张家的阴煞邪术、杨远之手中的血煞镜——除了吴天罡的万蛊噬心,其他全都是罗睺太阴炼形术的不同变种!
所以罗睺现在...田蕊声音发抖。
就藏在凌云观。我盯着于娜的眼睛,说出那个最可怕的猜测,而且很可能是观中某位高层,对吧?
海风突然静止,于娜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娜突然厉声喝道,但她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凌云观传承千年,被无生道盯上也在情理之中。
凌云观为什么会分成三派,为什么寇蓬海的隐宗一脉几乎被肃清?师父又为什么要我去偷番天印?你们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三个问题如利箭般射出,于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摸向腰间佩剑,这个防卫动作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
海风呼啸,远处警笛声、喊叫声混成一片。于娜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颓然松开了剑柄。
...你们跟我来。她转身走向一辆黑色商务车,我和田蕊对视一眼,警惕地跟上。车门关闭的瞬间,于娜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正是当初在铁刹山时,于蓬山给我的信物。
爷爷早就怀疑观内有内鬼。她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戒律堂突然以勾结外道的罪名,将寇蓬海一脉几乎赶尽杀绝。当时爷爷就发现,那些被处决的弟子,魂魄全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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