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排水渠里,马家乐青紫色的身躯像段朽木般在浊浪中沉浮。我拼命划水追赶,却见一道白影突然从渠底淤泥中窜出——那是个浑身缠满水草的小女孩,苍白的脚踝锁着锈蚀铁链,竟在激流中稳稳托住了马家乐。
“区区河妖竟敢趁火打劫,找死!”我举起法尺想要念咒,被田蕊及时拦下。
再看水中,本该被拉下水的马家乐,此刻正在漩涡中心诡异地打着转。田蕊突然抓住我肩膀:她是在帮我们!
我犹豫着正不知怎么办,田蕊眼眸中银光闪烁,很快读懂了女孩的想法:“她说有人在利用地脉施展邪术,一旦鬼门开启,势必打破滨海的平衡,她知道咱们是为了救人,想要帮咱们一把。”
见我有些疑虑,田蕊重复道:“不仅是她这种小河妖,整个滨海的灵体精怪全都试图阻止鬼门开启!”
田蕊说的没错,鬼门开启必然生灵涂炭,比吴天罡的邪术危害大了不仅一个量级,这么说来现在滨海的力量都是站在我们这边!
马家乐突然调转方向,顺着支流漂向一处废弃泵站。女孩的灵体推着马家乐而去,铁链在渠底刮出刺耳的声响。
泵站铁门被水冲得哐当作响,我没都没发现门边供了一尊关公像,经过铁门时,女孩的灵体突然剧烈颤抖,铁链绷直将她拽回渠底。最后一刻,她将马家乐推向生锈的铁梯,自己却化作泡沫消散。
我顾不得其他, 赶紧把马家乐从水中捞起来,混进了泵站控制室。
我摸出手机想联系葛老道,却发现进水黑屏,更糟糕的是,透过泵房的门缝,我恍惚看到高春兰手下的两具童尸:“阴魂不散,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铁门在身后合拢。田蕊立刻扑到门边,从观察窗往外张望。她声音发颤,两具都来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透过门缝,能清晰看到那对童尸正以诡异的姿势爬过泵站外围的铁栅栏。它们青白的皮肤上布满暗紫色尸斑,眼窝里却闪着诡异的红光。
怎么办,对付童尸三清铃不起作用。田蕊急问。
找武器!快!
控制室里堆满生锈的维修工具。我抄起一根半米长的铁棍,田蕊则抓了把大号活动扳手。马家乐被我们安置在角落的配电箱旁,面色灰白,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第一具童尸撞在门上,铁皮门板顿时凹进来一块。它细小的手指从门缝里探进来,指甲漆黑尖锐,刮擦金属的声音让人牙酸。
它们怎么找到我们的?田蕊背靠控制台,扳手举在胸前。
气味追踪。我盯着剧烈震动的门,老马身上有伤,血腥味把它们引来了。
哐当——
门锁崩飞,童尸瘦小的身躯像炮弹般冲进来。我侧身闪避,铁棍狠狠砸在它后脑,却发出敲击朽木般的闷响。童尸毫发无损地转身,十指如钩朝我咽喉抓来。
田蕊趁机一扳手砸在童尸膝盖,终于让它踉跄了一下。我抓住机会,铁棍横扫它下盘,将它放倒在地。
配电箱!我大喊,把它引过去!
田蕊会意,边退边用扳手敲击金属控制台,发出清脆声响。童尸果然被吸引,四肢着地快速爬向她。就在它经过配电箱时,我猛地拉开箱门——裸露的380V电缆正滋滋冒着电火花。
童尸察觉到危险想躲,田蕊已经一扳手砸在它后颈,硬生生把它打进了配电箱。电流爆闪的蓝光中,童尸剧烈抽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最终化作一团焦黑的残骸。
还有一个!田蕊突然尖叫。
第二具童尸不知何时爬上了天花板,正倒吊着朝马家乐扑去。我飞扑过去挡在前面,铁棍横架住它的撕咬,腥臭的尸液滴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门!用门!
田蕊领悟我的意图,冲向控制室另一侧的气压阀。我奋力将童尸推向门口,在它即将咬到我脖子的瞬间,田蕊拉下阀门——
高压气体推动的铁门如铡刀般横扫而过,将童尸拦腰撞飞。它摔在门外水泥地上,下半身已经扭曲变形,却仍用双手扒着地面向我们爬来。
我抄起地上断裂的电缆,在童尸爬过门槛时狠狠戳进它眼窝。高压电再次发威,这次童尸整个头颅都炸开了,恶臭的黑血溅满墙壁。
呼...呼...我瘫坐在地上,肺部火烧般疼痛。田蕊靠在控制台边,双手发抖。
静默中,马家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们赶紧围过去,发现他正艰难地睁着眼睛,嘴唇蠕动。
你怎么样?
他枯瘦的手指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近。我闻到他呼吸里带着股河底淤泥的腥气。
先去……鬼门...他气若游丝,别误了……时间……
话未说完,他又陷入昏迷。室外暴雨如注根本看不清东西,我和田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控制室外突然传来引擎声。透过窗户,我看到一辆黄色工程车停在泵站外,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
天助我们。我抹了把脸,扶起马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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