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为什么不查?”
“这么热闹的事,少了我多可惜。”
于娜盯着我看了几秒,仿佛在确认我这话的真假。最终,她冷哼一声:“疯子。跟我来。”
她不再多说,转身走向车库深处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SUV。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脚痛,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车子驶出凌云观的地下车库,融入天津夜晚的车流。于娜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窗外流动的霓虹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先去处理你的脚。”她忽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你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有反对。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位于胡同深处、门脸极其隐蔽的中医馆前。于娜似乎对这里很熟,直接领着我从侧门进入,一个穿着深色褂子、面无表情的老者已经等在那里,什么也没问,示意我坐下,便开始检查我肿胀发黑的脚踝。
他的手法极其老道,按压了几下,便沉声道:“骨头没事,阴煞入骨,伤了经络。得放血拔毒,再用药膏裹敷,静养七日。”
“没时间静养。”于娜冷冷道,“用猛药,以毒攻毒,最快多久能让他站起来走路?”
老者皱了下眉,看了于娜一眼,又看了看我脚踝上那诡异的黑色,沉吟片刻:“若是用‘虎狼之药’强行逼出煞毒,配合金针渡穴,最快……明日清晨可勉强行走,但会元气大伤,且疼痛难忍,犹如刮骨。”
“就用这个。”于娜毫不犹豫。
我咬咬牙,也没有反对。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真正的酷刑。老者用的药膏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和腥臭,敷上脚踝的瞬间,就像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骨头上!紧接着,数根细长的金针刺入穴位,一股霸道无比的药力顺着金针强行冲入经络,疯狂地追逐绞杀着那阴冷的煞毒!
我疼得浑身冷汗直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晕厥过去,但丹田内的雷炁似乎被这猛药激发,自行运转起来,与药力一起对抗着煞毒,带来一种冰火交织、撕裂般的剧痛。
于娜就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渐渐消退,转化为一种深沉的酸麻和无力感。脚踝上的黑色明显淡去了很多,虽然依旧肿胀,但已经能轻微活动。
老者拔出金针,递给我一碗黑乎乎、散发着难以形容怪味的汤。
药汤下肚,一股火烧火燎的热流从胃里猛地炸开,蛮横地冲向四肢百骸,最后狠狠撞在依旧酸麻刺痛的右脚踝上!
“呃啊——!”
我闷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额头瞬间布满冷汗。那感觉,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钢针,顺着我的经络往里捅,强行将最后那些跗骨之蛆般的阴冷煞毒逼出去!
老者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巾让我咬住,免得咬碎牙齿。
于娜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
足足煎熬了半个多小时,那股霸道的药力才缓缓平息。我瘫在椅子上,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虚脱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但右脚踝那钻心的疼痛确实减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酸胀和无力,至少……脚能沾地了。
“明天早上能走,死不了。”老者收拾着东西,语气平淡地宣布,然后便转身进了内室,不再理会我们。
于娜丢过来一套干净的黑色运动服和一双看起来就很结实的靴子:“换上。你身上这身,可以直接扔了。”
我勉强撑着站起来,挪到简陋的屏风后面,换下那身沾满血污、腥臭不堪的衣服。新衣服略有些宽大,但柔软干燥,带着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莫名地让人心安了一瞬。
等我换好出来,于娜已经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看着手表。
“能走就别装死。”她甩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我咬咬牙,忍着脚踝传来的刺痛和虚弱感,一瘸一拐地跟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但确实能走了。
车子再次发动,驶入凌晨空旷的街道。城市尚未苏醒,只有清洁工和早起的摊贩开始忙碌,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于娜开车的姿势很放松,但眼神却始终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现在去哪?”我靠在副驾驶座上,声音有些沙哑。
“找个地方,让你‘活’过来。”于娜头也不回,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堂主为什么让我配合你?你现在是‘死人’,至少在凌云观内部某些人眼里,和李孝成、剑竹一样,折在码头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一张没人注意的暗牌。”
“所以?”
“所以,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至少是临时的。”于娜打了个方向,车子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小路,“正好,有只老鼠,需要清理一下。算是你‘复活’后的第一个任务,也让你熟悉一下‘饲料’是怎么运作的。”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我却听出了里面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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